还告诫我说,一旦发现别人对你不利,想要害你,那就要果断的出手,在他害你之前,先弄死他。
人家都开始害你了,你还不弄死他,怎么,留着那些笑话你,害你的人过年吗?”
李弘为难的道:“我被圈禁了,没办法杀他们。”
娜哈觉得李弘简直愚蠢透顶,就在他的脑袋上拍一巴掌道:“当初那些想要害我的人那么多,我自己能杀掉他们吗?”
李弘摇头道:“不能。”
“既然不能,他们是怎么死的?”
“你哥跟老猴子杀……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杀不掉他们,就该让我父皇跟我母后帮我杀?”
娜哈脸上露出笑意,强行拽过李弘摸着他的脑袋道:“这就对了嘛,你是小孩子,犯错是必然的事情,你不会真的认为长孙无忌就是你阿祖吧?”
李弘坚决的道:“我阿祖是太宗皇帝,我是喝了酒,不知怎么的就说了那句不该说的话。”
“你把这话跟你父皇说了吗?”
“没有,当时父皇暴怒,光顾着打我了,把我打得好惨,只想忍着痛不喊叫。没有说。”
娜哈掀开自己带来的篮子,取了一块芡实糕给了李思,又给了李弘一块,最后自己拿着一块得意的道:“这一点你父皇就不如我哥,我哥一般都是把事情问清楚之后,才开始揍我的,还给他自己立下了一个规矩,一天之内,最多只揍我一顿。
他这是担心一天揍我好几次,一时失手,把我打死了,他就没有妹子了。
你也可以把这道理告诉你父皇,一天最多揍你一顿,这样你就能多活一段时间。”
李弘咬着绵软甜蜜的芡实糕想了一下道:“我这样跟父皇,母后求助,会不会显得很没有本事?”
娜哈道:“不知道,反正我弄不好的事情是一定会求我哥或者求猴子阿爷帮忙的,直到现在,家里人没人看不起我,我哥还夸我聪明。”
“我父皇骂我愚蠢。”
“我哥经常骂我蠢得跟猪一样……”
“我母后也骂我,说我不堪大任。”
“我嫂子,经常觉得我以后可能会嫁不出去,你看我在意了吗?”
李弘看着娜哈那张得意地脸,很想说,云初跟虞修容说的是事实,他是被冤枉的,话到口边,又觉得自己在长孙无忌家干的事情确实有点愚蠢。
就忍不住朝太极宫方向看过去,有了娜哈的事情在前面垫底,他忽然觉得向自己的父亲服软,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堪。
父亲那一关很好过,只要认错,服软,最多再挨一顿臭骂这件事就过去了,主要是母亲……想到这里李弘就觉得后背很痒。
娜哈跟李思见他用力的在柱子上蹭后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孩子只要想起母亲,后背就会奇痒无比。
两人掀开他的衫子,四只手一起帮他抓挠,半天,这股子奇痒才消退下去,只是后背上,一片嫣红,上面还都是李思跟娜哈下手不知轻重抓出来的印子。
“你这么怕你母后吗?”娜哈抠着指甲缝里的李弘身上的皮屑不解的问道。
“我不怕,就是一想到要面对母后,我的后背就奇痒无比,还不如直接挨一顿打来的痛快。”
中午时分,李弘留娜哈跟李思吃饭,饭菜弄得非常的丰盛,也非常的和娜哈跟李思的胃口。
东宫的厨子本身就是来自于晋昌坊庞大的厨娘队伍,中午太热,主食就是麻油鸡丝凉面。
在吃了两口凉面之后,娜哈瞅着李弘道:“你这里有米酒吗?”
李弘听到酒字,身体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为难的道:“应该有。”
“喝一点。”
李弘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道:“才吃完喝酒的亏,不能不长记性。”
娜哈道:“你要是酒量很好,就不会出上次那样的错事了,慢慢喝,让酒量变得好起来,我哥他们喝酒都是一坛子一坛子的喝,也没见因为喝酒干出什么不对的事情来。”
李弘瞅着娜哈那双满是狡黠之色的蓝眼睛,果断的摇头道:“如果说你前边说的话还算有些道理,那么,你现在出的主意,必定是一个足以让你哥哥,嫂子揍你的坏主意。”
娜哈果决的道:“你不喝,我喝!”
于是,在日落西山的时候,在六个侍卫的护送下,从东宫里驶出一辆马车,马车后面拴着娜哈的乌骓马,而马车里躺着两个面色潮红且呼呼大睡的醉鬼。
目送马车远去,李弘设想了一下娜哈睡醒之后将要面临的场面,就忍不住呵呵笑了一阵子。
回到书房看了一会书,让自己平静下来,在抄写了一篇大字之后,就对太子洗马吴征道:“去太极宫传信,就说太子问父皇安。”
吴征道:“殿下如今尚在圈禁中,不得见驾。”
李弘瞅着吴征道:“当日在赵公府上,我记得劝我饮酒的人中间,就有你吧?”
吴征脸色大变,连连摇头道:“臣下不敢!”
李弘跳上座位,再一步踏上书桌,俯视着吴征道:“你的三族被诛定了。”
第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