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奏疏中最担忧的不是普通人自费去边疆开疆拓土,而是担心武人们趁着这个便利行事,其中,还用徐敬业当例子,还说,朝廷对于徐敬业的管束近乎于无,是隐患,最后还有意无意的弹劾英公李绩疏于管教,弹劾兼任青海道行军总管薛仁贵养寇自重。
还暗戳戳的弹劾云初与徐敬业关系暧昧,收购大量来自吐谷浑的牛马有资敌之嫌。
这份奏折一出现,谁都知晓这就是在开地图炮,划定一个圈圈,只要是跟这个圈圈有交集的人都该死。
于是,李治把上官仪的奏疏明发天下,希望大唐的官员们能积极参与讨论,得出一个非常明确且有利于后世子孙的一个办法。
云初觉得上官仪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普天下之人都知晓他与徐敬业是敌人,还曾经差一点就亲手杀了徐敬业,为了这件事,英公李绩对他极度的看不顺眼,怎么就成资敌了?
再说了,如今的吐谷浑人穷的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牧民们在风雪中依靠几只瘦羊努力挣命呢,那里还有什么马匹,肥牛?
马匹早就成了长安贵人们的坐骑,或者在赛马场为大唐巨贾们挣钱呢,至于肥牛,吐谷浑的肥牛,早就被长安人涮火锅,或者煮成大块的卤牛肉给吃了,长安人现在吃的肥牛有六成是来自于临州,其余四成来自于阴山牧场。
上官仪地图炮一般的攻击,因为没有重点,所以攻击力不强,这是上官仪这个宰相在神都洛阳,被皇帝,皇后折腾的欲仙欲死,想要拉长安当垫背的,希望能把皇帝,皇后的目光从神都引向长安,继而让他可以喘口气,苟延残喘一下。
“以前大唐想要开疆拓土,就需要府兵们嚼着草根拿命去换。
现在好了,人家弄下来的地块,主动拿来向皇帝讨封,朝廷出的无非就是一套官服,一枚印信,再给这个家伙的老娘,老婆,给一个五六品的县君一类的称呼,孩子给一个诚信郎一类连狗都不闻的赏赐,就能将那么大的一块地纳入版图,这种好事情也需要拒绝?
上官仪是怎么想的?这样的人也配成为宰相?”
温柔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气的酒杯子都被他给摔了。
他认为,土地有没有用,先拿在手里好了,这种地方就让那些打下来的人去治理,能收到税赋自然是好事,收不到税赋也没关系,万一哪一天一泡尿下去滋出来一个金疙瘩呢?
一片地方一旦有人开始治理了,慢慢的就会有产出,有了产出怎么变现呢,只有来大唐,如此一点点的积累下去,国家总会有收入,就会一点点的变强,哪怕是一文钱,也能让宰相上官仪买一份厕纸的……朝廷的国帑这不就省出来一文了?
温柔说了自己的厕纸论之后,上官仪在长安跟洛阳两地的名声就臭了。
人人都在猜测上官仪的腚到底有多大,才会把那么大的好处看不到眼里。
也有人认为,上官仪有一个硕大的脑袋,脑袋大的人脸必定大,脸大的人……
面对甚嚣尘上的谣言,上官仪倒是一个好脾气的,回怼那些谣言道:“老夫出恭后喜用竹筹,唔,与晋昌坊大食堂用的竹筹一般无二。”
这就属于指名道姓的恶意攻击了,不过,人人都知晓,目前为止,只有长安人出恭后愿意用厕纸,其余的地方还是喜欢用竹筹刮。
因此上,厕纸论只会出自长安,不可能出现在别的地方,只会是出自云初,温柔之口,绝对不会出自他人之口,上官仪恶心的攻击,并非无的放矢。
刚刚回到神都洛阳的李弘,在听闻了此事之后,就在东宫召集了所有留在洛阳等待敕封的开疆拓土的功臣们,也不管这些人是什么身份,以前是干啥的,统统邀请到东宫的百楼饮宴。
席间高歌汉高祖《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安的猛士兮守四方!
一时间,那些开疆拓土的功臣们各个磕头如捣蒜!
《大风歌》是皇帝歌,在大唐,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唱这首歌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大唐现在的皇帝李治,另一个就是大唐将来的皇帝李弘。
朝臣们在听闻李弘在东宫犒赏这些人的消息之后,也就对大唐民间开疆拓土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算大唐皇帝李治同意上官仪的建议,等到李弘登基的那一天,政策还是会该回来的。
大家也就没心情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李治对于这种发自民间的开疆拓土没有什么意见,但是,却准了上官仪的其余意见。
一支由东西两台阁的御史,言官们组成的庞大调查队伍,在第二天离开神都,浩浩荡荡的杀奔长安,主要的调查对象有两个,一个是英公李绩,一个是长安的副留守云初。
甘肃白银真的好冷,三十度的温差,冷得让我这个刚刚从南方归来的人难以忍受,高山处在下雪,平地处在下雨,早晨还有霜冻警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