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东西弄走、免得影响县衙的威严."
小吏拱手道:"那个胡人索元礼借用了咱们的大堂、正在询问洛阳、长安两工部的人、如今大堂上阴风惨惨的、害的下边的官员都无心办差了、县尊、留着这东西、多少喜庆一些."
云初愣了一下道:"不是说只用一天吗、怎么还在用?"
小吏道:"索元礼说这里的刑具全一些."
云初不耐烦的挥挥手道:"让他赶紧滚."
小吏道:"主簿驱赶过、那个胡人手里拿着朝廷要我们协助办差的旨意、不愿意走."
云初瞅一眼小吏道:"沈如的胆子越来越小了."
小吏替自己的上官抱屈道:"县尊您是没看见、咱大堂都快成屠宰场了."
云初放下手里的毛笔、背着手就朝前堂走去.
小吏非常兴奋的跟在后边、他们这几天真的是被那个胡人索元礼给吓到了、五六品的工部大匠、在他手中就跟猪羊一般任人宰割不说、还抓来不少的底层工匠、二话不说就上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刑罚、即便是万年县在那里帮着站班的衙役们也一个个心惊胆战的.
云初来到大堂上、见自己的座位上竟然坐着一个身着绿袍的胡人、最过分的是这个家伙还抓着只有他这里才有的惊堂木、敲的啪啪作响.
而跪在地上的两个赤裸着上身的中年汉子、正被夹棍、夹的惨嚎不已、看他们手指扭曲的模样、—根手指应该是用不成了.
索元礼见云初来了、就匆忙从上边下来、行插手礼道:"见过郡公."
云初没有看两个正在被行刑的人、瞅着索元礼道:"你弄脏了我的椅子、要赔i"
索元礼万万没有想到云初会这样羞辱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云初继续道:"你身上的狐臭味道很重、你在这里坐一天本公尚可忍受、如今、你在这里居然停留了五天、这里的桌案、椅子啥的都被你腌入味道了."
再让你多待几天、本公的大堂岂不是也要拆?
"
索元礼直愣愣的瞅着云初道:"郡公太无礼了."
云初忽然笑了、指着索元礼道:"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凡是被皇后钦点过的人、都有见官大三级的本事了?"
不过、你就算大三级、尔不过一介六品杂官也敢指责本公无礼?"
索元礼强忍着愤怒道:"本官持有刑部公文."
云初抬起手就想一巴掌扇过去、半路又把手收回来、回头瞅着跟他过来的小吏道:"掌嘴三—."
小吏一边挽着袖子一边道:"喏."
索元礼后退一步、指着云初道:"安敢视朝廷律法如无物."
云初诡异的笑了一下、公堂上原本属于万年县的衙役们、顿时就扑上来按住了索元礼、扳着他的头露出满是胡须的胡人脸、方便小吏抽他.
索元礼奋力挣扎、却不得脱、冲着云初大吼道:"我是皇后门下行走之人、安敢如此对我."
小吏笑吟吟地走过来道:"前些天、皇后的两个侄儿对郡公无礼、被郡公亲自教训一顿、至今还在太医院里放血疗伤呢."
你又算一个什么东西、先前让你在这里留一天、是给皇后颜面、你后面不知天高地厚的霸占了我万年县衙门当地狱使唤、不打你打谁?
"说罢、右手抡圆了就抽了下去."
可能多少带着点私人恩怨、小吏下手又快又狠、大堂上顿时就响起"啪啪啪"的抽耳光的声音.
公堂上还站着—几个跟随索元礼过来的人、虽然显得很愤怒、却不敢凑过来.
等索元礼的耳光被抽完了、小吏甩着自己肿胀的右手对云初道:"打完了."
云初嫌弃的道:"把手拿开、有味道.
"小吏连忙把手缩回袖子."
云初对索元礼从洛阳带来的人道:"看样子是在洛阳横行霸道惯了的、来人、重责五—大板."
衙役们虎狼一般的冲过去、被打清醒的索元礼连忙道:"郡公、你若是这般回护长安工部大匠、休怪本官弹劾你与长安工部大匠勾连、破坏大唐万国颂德天枢的树立、这是大不敬之罪."
云初闻言忍不住笑了、这一刻他不得不佩服礼部尚书鲁王李灵夔、竟然真的走通了皇后的门路、非要致长安工部大匠们于死地.
他准备等一会就去见李灵夔、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帮助他们已经把柱子插进去了、后续的施工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前面、柱子倾倒的事情、大家相互承认一点错误、按照事故上报、惩罚几个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没想到、这个李灵夔还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真是一点颜面都不给他留啊.
于是、云初就让衙役们将夹棍从两个犯人手上摘下来、套在了索元礼的手上.
索元礼大惊道:"你要干啥?"
云初偏头对惊疑不定的小吏道:"去马厩里弄两匹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