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笑道:"极少一部分才智超群者自然要参与科考、他们会进入四门学、乃至太学、国子监、最后成我大唐的官吏.
其余才思平平者、也会按照喜好或者进入工部匠作、或者进入司农寺当农学博士、不甘贫穷者将会进入各个工坊、将会从伙计开始学习商贾之道、如果不出什么岔子的话、不出十年、殿下再视察各个工坊的时候、出面招待殿下的堂柜、就该有他们的身影了."
李贤来到学校中间、转了一圈之后道:"这所学校有多少学子?"
云初隐晦的笑一下道:"三千!"
"三千?"云初能感受到李贤的鼻孔开始喷粗气了.
云初笑道:"这样的学校名曰纺织学校、第一、第二棉纺厂有这样的学校、隶属于百骑司的两个大型纺织工坊、也有两所这样的学校.
据说、百骑司也会从自家工坊学校里招纳百骑司人手."
李贤一步来到云初面前道:"这就是说有四所这样的学校、每一所学校的生员都有三千人?"
云初笑道:"最多的、也就是最初的第一纺织工坊学校人数最多、据说已经有生员近四千人.”
李贤难以置信的道:"就靠那些女工的捐助、她们就开起来了这么大的四座学府。”
云初摇头道:"自然不是这样的、刚开始只有三五位先生、百十个学生的时候确实如此、现在不是了、万年、长安两县每年向这四所学校拨钱六千贯、这里每一个学校里的山长、也都是咱大唐实打实的从八品吏员."
李贤沉默良久、才对云初道:"君侯邀请我来此目的何在?"
云初叹口气道:"自从流水牌子炸……"
李贤闻听云初又开始说流水牌子的事情、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跳三尺高、快速摇摆着手道:"君侯、只需说需要孤王干啥."
云初道:"回去细说."
李贤一脸志忑的跟云初一起回到了万年县衙门、来到一间空荡荡的官廨、官廨面起伏不平、上面还蒙着一块巨大的篷布.
等小吏们小心的拿走篷布之后、李贤的眼睛立刻就直了、因为他看到了黄河、及黄河两岸的山峦、平地、以及城市.
再看了一眼之后、李贤就很确定、他看到的黄河、只有其中一段、从兰州金城始、直到风陵渡.
"你要干啥?"李贤刚刚安装好的大钢牙上下触碰的咯咯作响.
"借助黄河之力、纳北方之财富、以壮长安之声威."
“孤王这个雍州都督做不得主"李贤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
云初看一眼发抖的李贤道:"殿下抖什么呢?"
李贤瞪大了眼晴道:"你要谋反?"
云初不解的道:"这已经是朝堂上商议过的事情、跟谋反有什么关系呢?"
"商议过?咦、这就是目前朝堂上争论不休的南下、北进策略中的北进策略?"弄明白了事情的李贤身子立刻就不抖了、开始饶有兴趣地仔细观察这一副云初特意弄出来的粗陋的沙盘.
等云初讲明白了何为黄河环线工程之后、李贤再看云初的时候、就显得非常的平静.
“孤王一向以为君侯是太子的人."
云初有点不耐烦的道:"我是唐人、是陛下的臣子、也是太子的臣子、也可以说是殿下的臣子、在这等事关我大唐百年之后的荣辱大事上、殿下看事情还如此的狭隘、这可不是做事情的态度."
李贤不为所动的道:"君侯、你这样做是在助长孤王夺嫡的野心."
云初暴躁的道:"殿下的野心只会让自己的将来更加的凄惨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李贤怒道:"你竟敢如此小觑本王."
云初同样怒道:"本来如此、有什么说不得的、太子如今已然是半君一般的存在、任何窥视太子之位的人的都是死定了、我以为殿下早就放弃这个野心了、怎么还拿这东西来说事?"
"既然你这么想、还拉我进来作甚?"
"因为你是雍王、我的黄河环线计划里、有一半的地方在名义上都是你的治下."
"我不干、这是找死、太子会活活打死我的."
"这不干、那不干的、你到底想要干啥、或者说、你啥都不想干的、就想跟纪王慎、曹王明一样混吃等死?"
"孤王可以开作坊、开学校."
“开作坊要钱、开学校要钱、敢问殿下还欠着流水牌子数百万贯的钱财、拿什么来开工坊、开学校、还是干点大事吧、那种小事情不符合雍王的气质."
"不、我可以跟父皇要钱、开工坊、开学校!"
"先把欠我的钱给我."
"不、孤王不欠你的钱、只欠流水牌子的钱、你休想裹挟孤王参与你的什么黄河环线工程、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