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骅筝一听,领悟了,原来两人是表姐弟关系。
荣骅筝无辜的看着他,“我们从来就不是夫妻,不是么?”
宇文璨脸色沉了一下,“什么意思?”越说越不像话!
荣骅筝嘴角一抽,细细声道:“你说话太不客气了。”一点也不给人家姑娘面子。
荣骅筝看着自己身上依旧明艳的衣袍,瞬时蔫了,“早知道我宁愿到街上偷乞丐的衣服将就一下。”她的手从来就只适合舞刀弄枪,她宁愿在野外和野兽进行格斗训练也不愿捏着一枚小针戳小缝。她手里的针通常是来穿皮断骨的,用来刺绣真的会要了她的小命的,现在她几乎可以遇见她将来一个月的悲惨生活了。
荣骅筝心里心急,“难道是宇文霖看上人家姑娘了?”荣骅筝这么想是有证据的,宇文璨不是说宇文霖已经成亲了么,人家大小姐看不上已经娶亲的人,甩他也是正常的。
丞相府?太师府?一听就不简单啊。荣骅筝眼睛有点不受控制,顺着车窗眼睛骨碌碌的转着,贼贼乎乎的想瞄出去瞧瞧二人。
宇文璨眉头动一下,指一下一方凳子上搁着的东西,“那头发上的玉钗子和金步摇挺值钱的,不捡回来可惜了。”也就是说,捡头发只是顺手罢了。
宇文璨皱眉,“谁说是因为你的头发?”
在车前方的驱马的夏侯过将两人的话全部听了进耳,最后叹了一口气。
荣骅筝摆摆手,“嗯,那是迟早的是,我一直想到处走走看看,去见识见识。”其实她更想拜师学艺,既然来到古代了不体验一下轻功啊,气功啊,奇门遁术什么的还真的对不起自己。当然,如果有天能够回到现代还能和别人说说,再自己写一本武侠小说什么什么的。
“什么?!”荣骅筝一听,眼眸圆瞪,指着那一小块布,“你也太小气了吧,不就一件衣服么,破了一样可以穿啊,如果你嫌弃我弄烂了你的衣服大不了我用我的嫁妆买一件回来赔给你就是了,至于这样整我么?”明知道她根本就不懂刺绣女红,竟然还要她将一件破衣服绣好,这不是摆明就耍她么!
“四王弟此生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她。”
宇文璨闻言手下的动作一用力,荣骅筝啊了一声,猛地回头瞪他,“你干什么啊,草菅人命啊!”13acv。
荣骅筝耸耸肩,撇唇,“算了吧,其实对我还说妾和正室根本就没什么区别。”他们从来就不打算成为正真的夫妻,终有一天还是会分道扬镳的,她还有她想要做的事情呢,她不会放任自己一直憋在一间屋子里等死的。
宇文璨闻言,皱眉,将荣骅筝推到一角,推动轮椅向前一点,在撩开帷幕,声音淡淡的道:“柳小姐,好久不见。”
不过她也没多想,所以她根本不记得她上车之后根本就没有倒过茶来喝,也不知道这个马车上只有宇文璨的茶杯才会一直都满着茶水的。
“本王知道。”宇文璨眼中闪过一抹笑,指一下那块小布,道:“所以补回来是最好的法子。”
宇文璨看着手中的头发好像好了很多,满意的翘唇,说出的话客气了很多,“也不怎样,只是你以后碰到她还是兜路走吧。”
“等等!”一直不曾吱声的封贞喝道:“听说昨天四殿下和恭谨王妃比赛四殿下输了,这事是不是真的?”
原本荣骅筝和宇文璨二人本是并排而立的,但是现在荣骅筝向前倾去,一回头就是和宇文璨面对着了。之前并排而立没发现什么,现在荣骅筝面对着自己宇文璨才发现她身上的盘扣已经解开了好几颗,露出纤细雪白的颈项,还有精致的锁骨。
荣骅筝一听,频频点头,“声音不错,完全可以和云青鸾媲美,就不知道样貌如何了。”
宇文璨没有反驳,她脖子细腻的触感让他黑眸一深,不动声色的将手掌移开,将她耳后的发丝拨到手中,薄唇轻吐,“其实白发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柳小姐是希宴嫡亲表姐,表姐看表弟天经地义,本王自然不会拦阻。”
宇文璨见手上的工作差不多了,眸心闪过一抹满意,动手将她的头发挽好,道:“可以了。”
宇文璨神色平淡的瞟她一眼,道:“这件衣服价值十万两黄金,你赔得起本王也不为难你。”
“那……能否为懿心引见一下,懿心也好久没见恭谨王了,如今好不容易碰见了,懿心有好几个问题想请教他一番呢。”
宇文璨明显的看到她眼中的讶异,瞥一眼那一小块布,道:“刚才在荣府忘了提醒你了,这个月你除了要为本王绣一件衣袍之外还要将这件衣服完好的绣回来。”话罢,他目光炯然,深深的道:“记住,不是弄补丁,是要将它一针一线的重新绣完整,让别人看不出一点痕迹来。”
“今天早饭时分青兰苑派人到府上与懿心听青兰苑进了不少的冬菊,这冬菊来自冰川地带,瓣雪白洁净,雨雪不惧,天香自成,听人说是难得一见的妙,这回我和贞妹妹是前往开开眼界。”柳懿心细声细气的道。
宇文璨点点头,伸手轻轻的抚上她的头发。
荣骅筝郑重的点点头。“好!”
荣骅筝顺着他的指尖看去,赫然看到自己从别人头上剪下来的黑发还有上面的别着的玉钗子和金步摇,最让人惊讶的是他竟然连她撕掉的那一点布都捡回来了!
“嗯。”他的马车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些东西!
宇文璨眯眸,“站着问不嫌累?”
宇文璨皱眉,也没多想的动着轮椅来到她身边。“怎么了?”
荣骅筝有点无聊,侧一下身子拿过小桌上今天她端着读过的《战国策》来看,看了一会儿,感觉到头上的动静不大,回身瞄他一眼,“你没梳子?”
“你是故意的!”荣骅筝不得不指控道,“肯定是你王府的两座金库被你败光了,所以你现在是在诓我!”她就说他怎么会那么好心,竟然知道她没什么体面的衣服就亲自让人送来一套,原来不过是这个目的!
荣骅筝深感扫兴,摸摸鼻尖,轻哼道:“你很喜欢吊人胃口?”
“……”
荣骅筝感叹她的速度,惊叹宇文璨话的狠毒。丫的,宇文霖是受伤了了,不过是心伤,这回可能是伤上加伤了。诶!
宇文璨眸心一暗,语调清然道:“他们之间有一段孽缘。”
“我想要学很多东西。”
宇文璨手中的动作一顿,回道:“柳小姐,本王作为儿孙当然会前去,今天本王也累了,如果有事以后再说吧。”
“正室的位置留给你喜欢的人吧。”荣骅筝伸手拍一下嘴巴,强撑起酸涩的眼睛,道:“我不可能会呆在王府一辈子的。”
荣骅筝背对着夏侯过,不明所以,夏侯过却是一惊,快速的放下了手中的布幕,忐忑几许才道:“王爷,有人来报说希晏世子刚才从马背上掉下来了。”
荣骅筝挑眉,叹息道:“总算有一个女的是正常的了。”在这里听多了柔柔弱弱的声音,方才这人爽朗的嗓音还真的让人耳目一新呢!等等,她刚才说了什么?
宇文璨仿佛嫌弃打击她不够似的,轻飘飘的弯腰从一旁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把梳子,一边轻描淡写的解释,“你错了,这还不是这件衣服的整体价值,那只是布料的造价,加上绣工,运费,起码要十二万俩。”
他耳尖不着痕迹的红了又红,荣骅筝没发现不妥,倒是夏侯过掀开布幕才想开口却被宇文璨皱眉呵斥,“出去!”
看小鬼头?荣骅筝眉一挑,难道两人之间还有点什么关系不成?
然后,荣骅筝和宇文璨一直都没有说话,夏侯过认真的驾着车,突然前面的一侧接到迎面驶出两辆马车,夏侯过策马缓速,回头道:“王爷,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和太师府的二小姐的马车,她们在向我们招手,是否要理会?”骅弯屁上净。
“哦,是么。”
宇文璨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知道她是怕别人知道两人并不是在休息才轻声说话,眉眼也不动一下的也轻声附和:“终有一天你会将刚才的那一句话收回来的。”
两人一开始还懂得节制的,后来说着说着因为荣骅筝太兴奋了所以到后来根本忘了控制声音,然后两人话落之后听到柳小姐试探的道:“恭谨王是醒了么?”
宇文璨看着自己手下并不怎么平滑的鬓发,脸不红气不喘的道:“谁说梳头一定要梳子?”
荣骅筝不明所以,刚才气氛明明很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呢,诶,果真是脾气古怪。这么想道,头皮传来阵阵刺痛,她不禁拧眉嘀咕,“果然是没安好心!”
“无论是哪个女子和四王弟靠近一点点,都会被她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宇文璨说着,手中的动作一顿,“所以,以后你还是少和四王弟来往,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废话,谁身上穿着十二万俩黄金会舒服得起来啊!”荣骅筝瞪他,看着他俊美得脸突然想起了以前邻家小妹说过的一句话‘长得丑的男人叫做悲催,长得美的男人叫做妖孽。姐不想悲催,只想妖孽!’。蓦地,她很是认真的看着他,长得美的男人叫做妖孽,那么不但长得美还有权有势,有车有房的男人叫做什么?
“闭嘴!从现在开始不准开口说话!”
“叫封贞,是丞相府嫡女。”宇文璨说着,再回到刚才的话题,“她看到四王弟第一眼就认定了他,而且不顾四周有多少人在看着一把上前抱住四王弟,扔出一个荷包做定情信物。四王弟虽然肠子绿绿的但愣是被吓跑了,她边喊边跑的追了四王弟三条街。”
荣骅筝眉一跳,转头回去认真的看一眼宇文璨,向他靠近一点神秘兮兮的轻声道:“她刚才说得恶魔是你?”
“那是!”荣骅筝眼中满是骄傲,仿佛宇文璨赞美的是自己似的高傲的扬起了小下巴,眼睛笑成了一条线。
“回柳小姐,王爷在里面。”
“你别像只猴子似的动来动去!”宇文璨不答,反而伸手将她乱动的脖子扶正。
“好的,那么懿心就不打扰恭谨王了,只是听说希宴已经被王爷接到府里去了,不知道日后懿心能不能到王府里看一看希宴?”
勾践是荣骅筝最佩服的历史人物之一,她一听宇文璨问起以为他感兴趣顿时像是遇到了知音似的,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的道:“其实那只是一个我听过的一个传说拉,不是真是存在的,如果你有兴趣的话说给你听听也无妨。”
“回夫人,下人说希晏世子断了左边的胳膊。”
“什么!”荣骅筝瞪大眼,“还顿在这里说什么废话,快驱车回去啊!”这该死的小鬼头,让你贪玩!
“是!”夏侯过不敢怠慢,顿时挥起马鞭加快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