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请老板原谅，虽然那些店主都对打火机在店里和香烟配套贩卖很感兴趣，但由于我们主要面对的是高端消费人群，打火机的外壳都镀了金粉或者银粉。

算下来，要独立完成生产和销售，他们要再掏出一万五千个金磅，勒斯从银行弄来的全部家底都不够。

中档的管家圈子他还够不到，但在底层圈子里，以第七处高级事务员的身份，倒是让代表着他的伦克很快就被接纳了进去。

因为来这里的客人基本非富即贵，他们自然是不喜欢喧闹的大厅，而卡尔餐厅又专门服务于中上阶层，所以便根本没有设立堂食大厅的必要。

表情更加自信，腰板挺得更直，基本脱离了之前那个出身平民区、聪明机灵，但习惯了弯腰逢迎，脸上永远挂在虚假热情笑容来隐藏内心深处自卑的样子。

超高的实用性和便捷性，让打火机基础款在中产阶级的销售情况非常好，六千件打火机，其中有五千多件是基础款销售的，镶金镀银的高档款虽然利润更高，但毕竟最高端的消费人群在哪里都占极少数，所产生利润其实并不多。

“这间卡尔餐厅原来确实属于卡奇家族的产业，但在谢尔盖特死后，卡奇家族售出了大量财产，似乎正在回笼资金，据说除了贵族区的庄园，卡奇家族在布兰提斯的所有产业和生意，不管是否正在盈利，都被出售了。”伦克解释道。

想要在布兰提斯这个百万人口的大城市进行最大利益的完全自营模式，不说有没有眼红捣乱的，光是房租都很难承受。

上城三区热闹地段的商铺每年租金在五百个金磅左右，想要覆盖全部区域，每个城区要开五家。

勒斯边走边打量着餐厅内的环境，总结来说就是四个字——极致奢华。

“赠品？”勒斯问道。

“那……谢谢老板！”杰西深深鞠了一躬。

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有那么多种想法，从来没有哪种创意是只有唯一一个人想到了的，这代表不了太多东西，只能说杰西的商业头脑让他有了成为大商人的潜质。

“瓦格纳阁下，您的包厢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但勒斯也不会就此认为杰西是个早晚要成为传奇的商人，很多时候还要看时势。

“有个叫凯尔森的商人，前几天找到了我，打算投资咱们的公司，说是他们有遍布内陆的商业渠道，如果合作的话，能够将咱们的打火机迅速铺向大陆市场。”

但现在他们无法可依，根本就不占理，明知道会有仿制品，也无可奈何。

“老板，我去炼油厂找了几个回来，但目前还没研究出专门的配方。”杰西为难的说道。

当然，这种还是少数。

勒斯深吸一口烟气，再轻轻吐出，然后才微笑着说道：“这次找你来，一是你说要汇报下关于公司的情况，二嘛，就是听伦克说，公司的盈利状况不错，所以想当面感谢一下你的辛苦。”

在地球的时候，他就听说过有些食品厂家的销售员，会跟终端超市签订合同，自家的商品免费送你一批，还给你一定数量的金钱，要求是他们的商品必须摆放在最容易被顾客注意到的货架上。

至于门口的马车，自然有人将其停放到指定位置。

之前办了那件事，你就可以等着我的承诺生效，现在你帮我挣钱，为我工作，这是另一件事，我当然要给报酬。”

因为担心仿制品出现的太快，我们没有囤货，而是每天造多少就往烟店发多少，一个半月来，出货六千件，赚了三万四千多金磅。”

之前他还在银行上班的时候，因为母亲玛丽莲过生日，他们一家人来过这里，那时候上面的家徽还是卡奇家族的，而现在却换成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徽记。

小贵族、中层政府职员，家产在五万金磅以下的是一个档次。

在前世，zippo打火机的利润中有很大一块都是他们的专用煤油，它的净利润甚至要比打火机的利润还高。

之前因为银行劫案和谢尔盖特叛国被揭发，卡奇家族在布兰提斯算是损失惨重，资本派吃下银行股份后更不会就此止步。

然后语气开始变得激动。

“这间餐厅之前好像属于卡奇家族的，怎么突然换人了？”

然后，在奥恩老爷子和几个学徒的精心培训下，招募来的三十个工人很快就熟练的学会了如何制造打火机里的零部件。

说完，他又拿起放在一旁的公文包，从里面掏出账本送到勒斯面前。

勒斯确实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就有人用现代营销的方式来达到售卖商品的目的。

一身白色紧身西装，胸前挂着银链怀表的勒斯从车厢走出，伦克此时也从马车上下来，递给服务生一张金属卡片。

“这……有些太多了吧，老板我其实没做什么。”

“老板，谢谢您的邀请。”

杰西见老板没有责怪自己把近三分之一的资金撒出去进行可能没有回报的投资后，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最高档的就是市政厅各部门一把手、大商会会长、侯爵家族、城卫军指挥官这些人的管家，他们占据着管家圈子里的最高层。

布兰提斯市政厅在资本派手中控制，以拉格伦为首的商人们，一直想要将那些贵族手中通往内陆的商业渠道和人脉关系抢过来。

勒斯在心中估算一下，得出的结论和他差不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勒斯叹了口气道。

“对了，让你找几个提炼鲸油的熟练工人，改造打火机燃料配方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他深知，其实自己这段时间的成果并没有让老板太看得上眼，因为打火机从未出现过的东西，无论在谁的操作下都可以挣到一大笔钱。

目的就是，当这些管家的主人问起像勒斯这种问题时，可以马上为其解惑。

如果商家能卖出把基础款叫价到二十金磅，那杰西也会马上给这家店铺的出货价格调到八个半金磅。

勒斯在账本流水中发现，工坊出货最多的还是基础款打火机。

自产自销虽然利润最大，但对于在商业上没有任何积累的瓦格纳家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

结果没聊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杰西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走进了包厢。

“老板您太客气了，公司能盈利靠得全是您的发明和奥恩老爷子他们培养出熟练工人，我只是在其中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对于现在的勒斯来说，一百金磅不算什么，如果能得到一些上层的消息，其实很划算。

老板您知道的，打火机这种东西，对吸烟来说实在是太方便了，所以很多高档烟店的店主都接受了我们的赠品。”

但布兰提斯不同于其他城市，这里的上层阶级剥削的不光是底层人民的劳动力，还包括大量外国商人的钱包，所以才能造就大量的富人阶层。

勒斯笑了笑，道：“没关系，你做的很对，为了尽快让咱们的打火机摆上柜台，这五百金磅得很值得，况且我之前也说了，那五千金磅的投资交给你，我不会过问你怎么。

“工坊的选址很迅速，我们只用了十天的时间就完成了租赁破产工坊、购置材料工具、招募工人的过程。

这个利润说实话还能更高，那就是自产自销。

“哦？”勒斯对此有些惊讶。

查理这帮来自琴康的巫师，当初也是从边境小城的上流社会展露头角，然后一步步被大人物们引荐，最后才去了首都，在那里让王国最高层感受到了巫术这个概念和巫师这种与骑士截然不同的超凡体系。

因为银行股份缺了卡奇家这一部分，无法再对布兰提斯分行的各种决定施加有力影响，像以前那样阻碍对资本派商人的贷款和投资已经不可能了，失去了这个权利，纽曼侯爵断定贵族派在布兰提斯已经没有生存空间。

行政等级在执行级，伯爵以上爵位，家产十万金磅以上的又是一个档次。

他这么做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防止目前奇货可居的打火机因为价格差距剧烈而影响推广速度，再有就是过高的价格，很有可能促使仿制品出现的更快。

“凯尔森？”

“接着说。”

现在看着打火机卖的很快，但第一波最有钱、也是最不考虑性价比的人群已经都买过咱们的火机了，之后的销售速度可能会降下来，估计仿制品也快出来了吧。”

而和他同样想法的人不少，所以据伦克说，布兰提斯职业管家俱乐部里，一共有一千多个成员，都是商政两界加上贵族势力的家庭管家。

想来，布朗宁得到的就是杰西赠送给市政厅那批，被当做各部门领导福利了。

既然这样，纽曼侯爵干脆就变卖了所有在这里的产业，直接走人，果断止损。

因为在布兰提斯，所有稍微上点档次的家庭管家中有个俱乐部，用来给大家互通一些消息。

想进入管家俱乐部有个门槛，那就是一百金磅的会员费，也算是验证主人家财力的一种手段。

他来这里不是为了吃饭的，而是为了表现出对杰西的重视和他这段时间成绩的嘉奖，顺便询问一下打火机的销售情况。

勒斯对他说道：

如果能配出一种类似煤油的染料，以后就算是打火机市场被抢占了，光凭这个也能持续的赚钱。

他们只能生产出打火机后，供货给终端商店。

勒斯虽然不太清楚具体的缘由，但也明白卡奇家族的这个举动代表着他们打算彻底韬光养晦一段时间，这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大好事，那就够了。

六千件赚了三万金磅，勒斯满意的笑了。

谢尔盖特叛国，对卡奇家族确实会产生影响，但也不至于把布兰提斯这个经营了二十多年的大本营直接抛弃，收拾家当直接去首都的程度吧。

听完杰西的汇报，勒斯心中沉思了一会儿。

这些上流人士们有时候也会通过这个管家俱乐部，由管家做代表，私下里进行沟通和拉拢或者表达态度。

最终，打火机的各档次价格基本稳定了下来。

勒斯不知道的是，纽曼侯爵早就在银行劫案那件事上看透了布兰提斯的贵族，觉得他们已经忘却家族的荣光，不配称为贵族了。

“对了，老板。有件事忘了跟您说了。”顺路乘上勒斯的马车回家的杰西说道。

勒斯闻言微微皱眉，怎么又听到这个大奸商的名字？

“老板，您也听过他？”杰西好奇的问道。

“见过两次，这件事你怎么看？”

“来者不善！”杰西沉声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