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揭喜帕,不顾本王颜面便是无法无天,之后又对本王叔父出言不逊,就是目无尊长,此举在场之人皆能作证。”
不能抗旨不遵,可圣旨之中却也没说不能休妻,他君阡黎两面三刀,果然阴险狡诈无比!
突然,她的耳边掠过一道极寒的刀锋,她身子一侧,明锐地闪过黑衣人手中的利剑。她灵巧的身体绕到黑衣人身后,一手擒住黑衣人的手,弯腰收腹,一个标准的过肩摔之后,黑衣人已经四仰八叉地倒地痛呼。
“且慢!我乃当朝一品太师之女,身份贵重,岂容你说娶就娶,说休就休?你将我太师府和圣上的颜面置于何地?况且我向来不喜欢强迫人做自己不愿之事,今日你我既然闹到如此地步,你不愿娶我,我也未必想要嫁你。世上好男儿千千万万,舍了你君阡黎,难道我便嫁不出去了?所以,今日这场婚事就此作罢……但是,有一点你要记得……”
上官妃雪从王府高墙跌落之事原本就已传得沸沸扬扬,如今得到当事人君阡黎的证实,更坐实了她好色之名。
她字字句句掷地有声,毫无破绽可寻,只见君阡黎的目光越来越沉,像是要将面前口舌伶俐的女子活吞了一般。
上官妃雪又道,“还有一处最为荒唐,休书中第三行第四条,言语中暗指我无所出,那么我敢问王爷,你们拜堂成亲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这短短的一炷香的时间内,连上茅房的时间都不够,何谈生子?再换句话说,我若生子,你岂不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爹来当?”
她上官妃雪虽落魄至此,但还不至于被一个男子牵着鼻子走。
“既然你非赖着本王不可,本王若休了你,你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岂不是本王一人的罪过了,这一封休书,就当……”
“正是。”
“多谢夸奖。”
君阡黎从衣袖中取出一纸休书扔在桌上。
见君阡黎沉默不言,上官妃雪又问,“这休书还有一条可是指我目无尊长,无法无天?”
此刻,君阡黎睨着上官妃雪,忽而一笑,脸色却冷得可以将人活活冻死,他道,“从前只听闻太师之女胸无点墨且极好男色,如今一见,算是本王小瞧了你。看来当日你爬上王府高墙不慎跌破脑袋,倒是因祸得福了。”
君阡黎的目光从面前咄咄逼人的女子脸上一扫而过,心中越发厌恶。
她将头上凤冠揭下,重重掷于地上,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凤冠上的华丽珠珞散了一地。
“有刺客!护卫军,快!保护王爷王妃!”
来者不善,就算是在这样的时代,也避免不了争斗,厮杀和死亡。
见上官妃雪目光不善,君阡黎浅笑着从她手中取走了那一封休书。
上官妃雪从他手里夺回休书,往他身上狠狠一甩,轻笑道,“今日是我弃你,而不是你休我!”
君阡黎望着地上已经摔烂的凤冠,眼中掠过一丝难堪之色。
笑话,她一个在特工集中营受过八年苦训的专业暗杀者,在古代对付几个这样水平的小毛贼,简直是绰绰有余。
一个黑衣人倒地之后,又有三五个人向她围拢,上官妃雪警觉的目光在烟雾中来回穿梭,双手双脚也立刻摆成格斗姿势。
其中一个黑衣人扬起短刀向她冲来,就在她踢腿的那一瞬,一个坚实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下一秒,自己的手被一只宽厚的手掌所包围。
“小心,跟着我不要出声,我自会护你安全……”
他的声音虽然并不响,却字字如珠,烙印一般刻在她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