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混乱中立的檀莫

大多数人格分裂在发作、转换时都是毫无征兆的，不过在墨檀多年来有意识地训练后，现在他已经能够给自己争取出大概五分钟左右的缓冲时间了，这是不容小觑的五分钟，也是让他不会被扭送进精神病院的无数个关键的五分钟。

在这段时间里，他会十分短暂的同时具有两个人格，并且即将表现出来的那个会第一时间压制住自己明显异样的性格与情绪，平稳地进行一个过渡……

毕竟无论哪一种人格其实都是墨檀自己，共享着同样的记忆、身份与智慧，尽管个性不同，但也并不是几个完全不同却被硬塞进同一个躯壳中的人。

严格来说，是四种。

第一种人格，是墨檀后期塑造出来的，性格相对中庸温和，有着跟同龄人一样的兴趣爱好，比较细心，也有那么几个性格合得来的普通朋友，也是之前在【无罪之界】中那个绝对中立的黑梵。

第二种人格则拥有着一个思想游离在无数频道的性格，与前者不同，他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没有任何目的性，如果非要说想得到什么的话，就只有他口中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与满足感了，如果换一个年代出生，这种人不是一个游戏人间的放荡浪子，就是一个又疯又颠的恐怖分子或革命者。

第三种人格不大好说，说圣母吧，还真不算，而且墨檀是个男的，说圣爹吧，又有侵权的嫌疑，总之就是一个各种意义上的道德标兵，嫉恶如仇这种事儿就别说了，墨檀要是能一直保持这个人格的话，再凭借着他的智商，办张绿卡都能去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度竞选最高法院的院长了，再不济穿越一手当个惩奸除恶的圣骑士也问题不大，但有一点必须要强调下，正直不代表愚直，有智慧做后盾的正义非但不会被利用，还往往可以让各种阴暗角落中的龌龊更加无所遁形。

至于最后一种……

没有人愿意去回忆，那是最开始就被墨檀自己封印起来的人格，它或许确实存在着，但却是最没有必要存在的一个，无论哪一种性格的墨檀在这一点上都有着绝对的共识。

【梅迪·勒文】

老者此时的神态终于不再从容，他面容狰狞低吼道：“你的意思是我一定会失败？玛娜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瞧，这就是你的愚蠢所在了。”墨檀讥笑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明白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

不得不说，墨檀那结合了多种乱七八糟的知识与模棱两可的忽悠，再加上他那堪称影帝级别的演技，已经让梅迪有点儿瘸了……

其次，以他那仅有7级的亡灵学识，想要做到让逝去多年的人死而复生，完全是痴人说梦。

神态惬意自然、语气古井无波、心率正常、肌肉松弛、笑意从容、目光沉凝。

“哦对了！”墨檀一拍额头：“我记得他叫……梅迪？”

梅德的眼神顿时灰暗了下去，他轻抚着手上的戒指，颤声道：“我做不到，虽然我能感觉到她，但我却根本无法与玛娜的残魂交流，就算成为了亡灵法师，我依然做不到……”

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个正常的新手引导任务……

“完全的个人主义者，躲避权威、憎恨限制、挑战传统……”墨檀轻声念着自己印象里dnd规则中对于【混乱中立】的定义：“即为‘真正的混乱’么……”

【请为您的角色命名】

“这你得先问问她才行。”墨檀吃准了对方八成无法做到的事，极富有煽动力的悠悠道：“这样才能做出契合度高的载体，且并不会导致你的爱人魂飞魄散~”

首先，只要梅迪愿意，他完全可以分分钟把墨檀给灭了。

言归正传……

“檀莫，不用再确认一次，写错了就写错了~”墨檀笑呵呵的随口说道，其实他只是想确认一下系统的智商如何，至于名字却是根本不在意。

仿佛既视感一般，九扇大门从天而降。

梅迪沉默了，与其将这一切定性为某个疯子的恶作剧，他宁可相信面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年轻人说的都是实话……

系统的声音依然从一片黑暗……

墨檀笑了，笑的很开心。

也许是因为他的颜艺实在太过于丰富、演技也太过于精湛，也可能是因为他那高达8点的初始魅力所致，这位原本着急买菜回家的人类大叔还挺上心，托着下巴一边思索着一边嘀咕着：“我的确不记得镇子里有一个法师……”

种族：人类（npc）

“再加上什么？”梅迪眼神渐冷，看似漫不经心地轻抚着戒指。

轰隆隆！！

只有这一条，他撒谎了，凭借着此时此刻墨檀的实力，他连个屁都感觉不出来，所谓的‘死亡气息’完全就是通过那引导任务脑补出来的。

技能：血肉感知、骨殖分裂、骨矛、骨盾、痛苦诅咒、亡灵召唤、洞察术、强奥棱光、净化术（使用不能）、耀光术（使用不能）、智慧祝福（使用不能）。

【——在亡灵法师梅迪于枫镇引发骨化瘟疫前将其阻止】

但墨檀却并不在意，反而还有些高兴~

“嘿！伙计！”他忽然对一个正俯身挑拣着某种红色蔬菜的人类男子打了个招呼，微笑着问道：“可以耽误你一点时间吗？”

阵营：混乱中立

墨檀眨了眨眼：“他住在哪里？”

性别：男

等级：控骨者9级、牧师11级

梅迪面色阴晴不定地看着手中那装满清澈液体的烧瓶，冲墨檀眯起了双眼：“我凭什么相信你？”

墨檀之前并非没有玩过精神模拟类游戏的经历，只不过因为他在性格转换的时候精神会出现剧烈波动，哪怕能有五分钟的缓冲时间，但过后他还是会被强行断开连接，而这次，无论是开头还是结尾，他都没有猜中。

他晃了晃脖子，仿佛迫不及待般地走进了大门。

“啧啧，比起那个连肤色不同都可以成为攻击理由的现实，这里还真是个单纯质朴的世界呢~”墨檀一边缓缓溜达着一边低声自语道：“尽管貌似很快就会有麻烦出现了……”

对方有些疑惑的看了墨檀一眼：“请问你是？”

“请不要做出这种表情~”墨檀摇头道：“灵魂与肉体之间的羁绊无比复杂，容不得一丝大意，复活一个人所需要具备的知识与资源远超于你贫瘠的想象，梅迪。”

“无用功？”梅迪嗤笑了一声：“你难道以为我是在抄笔记吗？年轻人。”

【人物创建完毕，混乱中立的檀莫，欢迎来到无罪之地】

“或者说真正的‘我’……”墨檀低声笑道：“用【混乱中立】这四个字就可以直接解释了？”

“镇子东面的那个二层木屋，他……咦？人呢？”大叔刚给商铺老板递出两枚铜板，回头一看，刚才那个有故事的年轻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然而后者也根本没想过要逃跑，反而忽然大笑了起来！

自从七年前他在爱妻病逝后的第三个月转职成一个亡灵法师后，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说破自己的身份！

“我觉得你应该问我，除了那些拙劣的无用功外，有没有真正让你妻子复活的办法……”墨檀摇头道，脸上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更或者你再聪明一些，直接拜托我来复活她。”

“我不是慈善家。”墨檀面色渐冷：“在夙愿完成之后，还会有许多新的工作等待你去完成，所以，别再浪费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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