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怪物

翌日，am7:01

从游戏舱中爬出来的墨檀去浴室冲了个澡，随后却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开始着手做饭，而是走到衣柜前拿出了一套平时他并没有怎么穿过的衣服给自己换了身行头。

一套……校服。

是的，正是一套校服，我想可能有很多人都已经忘了墨檀除了黑客、死宅、新时代好青年以及【数据屏蔽】这些身份之外还是一个学生的事实。

但就算他一年都没有去过几次学校，就算他的到课率俨然已经成为了b市昙华大学某种怪谈之一，就算他已经早早地学会了这四年中需要掌握的知识，并在处于某个人格时给出了‘狗屁不通’这个略显犀利的评价……

他终究还是个学生。

所以在公元2049年1月15号的今天，哪怕他已经通过了某些渠道疏通过了昙华大学的部分高层，并卓有成效地为自己谋取了各种便利……

也不代表着他不需要参加学年测验！

“果然迟到了~”墨檀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叹了口气：“早知道昨晚就不该问他的。”

他要等的人自然是伊冬，后者身为墨檀的同班同学今天自然也得去参加考试，所以昨晚墨檀就在游戏中跟他提了一句，结果……

“抱歉我迟到啦！咱们赶紧走吧！”

二十分钟后，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他打了个冷颤，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在不会失控或发疯的前提下，这绝对是一个堪称可怕的优势。

伊冬沉默了半晌，从牙缝中挤出了四个字：“节能减排。”

“早饭，拿一下。”墨檀一边单手给自己系鞋带一边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伊冬：“烤面包加煎鸡蛋，总比没有强。”

然而就在这时，一张小脸怯生生地从门外探了进来。

“话说~你是不是先准备一下？”在前往学院楼的路上，伊冬对身边的墨檀如此说道：“我怕出乱子。”

“日！”

十五分钟后

墨檀就是一个把自己的所有长处都打磨到极致，同时尽可能地将自己的所有缺陷都打磨成长处的一个人。

“我错了！”伊冬干脆利落地认了个怂，然后一脸做作地走到了那台停在楼下的、逼格极高的、异常炫目的、价格昂贵的ssc-13旁边，对墨檀九十度鞠躬的同时打开了右侧车门：“您请~”

墨檀起身，出门，一边从口袋中往外掏钥匙一边摇头道：“不知道啊，要是来得及的话这些我就留着当晚饭了，走吧。”

伊冬单手扶额，满头黑线地说道：“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再说些难懂的话，什么‘立体主义’，什么‘艺术’之类，让校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啊？”

“你又不是没干过！”伊冬特别残念地看了前者一眼：“初二下半学期，放暑假的前一周，a楼正对着教师办公室的每间厕所都……”

但幸运的是，这些人格都属于他自己。

这会儿两人已经走到了他们的学院楼一层（伊冬带的路），墨檀随口跟伊冬交代了一句后转身就往最近的厕所走去。

“好吧。”伊冬哭丧着脸说道：“我蛋疼，成不？”

“一会儿把试卷上的文字和单词编个号，你看好教室里的电子表，最后十五分钟的时候我会……懂了么？”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被赋予了一些天赋，尽管太多人都不能将其发挥出来，但却无法否认它们的客观存在。

“哟，你很懂行嘛，小子。”墨檀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后点头道：“不过我最近的确是有些放得太开了，你等一下……”

墨檀指了指窗外。

总而言之，通过上述这段还算简短的介绍，我想表达的观点只有一个……

幸运的是，他的可能性比别人多了大概……三倍左右。

用我们比较习惯的叫法来说，‘混乱中立’时的墨檀或许在发现伊冬有可能迟到的第一时间就已经独自前往学校，然后在路上伪造一份假报告去校医务处那边为伊冬开张请假条，理由包括但不限于‘梅毒’、‘因生理周期导致血崩’、‘意外怀孕’等十分有趣的内容，而且还会绝对逼真……

“嘿嘿，开玩笑。”伊冬耸了耸肩，笑嘻嘻地拍了拍墨檀肩膀：“不过你不会这么做的，三观端正的墨檀同学。”

墨檀干笑着坐进了副驾驶席，对绕到另一侧上车的伊冬翻了个白眼：“万恶的资产阶级。”

至于其他科目……就如同上述所说，物理学到不至于让自己被电死的程度就好、化学学到不至于让自己被毒死的程度就好、政治学到不会让自己被查水表的程度就好~

至于更深层次的知识，全凭个人选择。

“喂！你不是说好不炸的吗？！”伊冬大惊失色。

必修科目只有历史、中文以及如今与汉语各占半边天的英语。

所以现在的他就好像一个怪物。

因为是同一个人，所以在这个过程中不会迷茫、不会矛盾、不会混乱。

身为‘默’的时候，他能够贯彻自己的原则。

自行车道不堵……

时至他与伊冬的这个年代，国内用来培养人才的标准已经不再是‘分数为王’这种堪称滑稽的模式了，尽管过去的所有学科依然存在，但却也留给了青少年们足够多的选择空间，立志想造飞船大炮的学生可以不用在诗词歌赋以及揣摩文章方面费太多精力、喜欢研究文学的人只要知道怎样避免被电死就足以在物理科目上过关、醉心于书画音乐等方向的学生也无需苦练长跑跳远才能拿到中学毕业证……

这是墨檀在多年前对当今教育体系所做出的评价。

“季晓鸽啊。”一直在思考着‘现实’与‘无罪之界’中到底是哪里不合理的墨檀嘀咕了一句，随后抬头向伊冬问道：“回忆一下，你觉得她漂亮到什么程度？”

墨檀理都没理他……

只有此时此刻正处于‘守序善良’状态下的墨檀才会做出上述那些举动，所以伊冬实锤地很有把握。

……

‘换个思路来想想看？’

这个道理很简单，就好比在一场战争中，如果某个指挥者有能力承担起一个参谋部的工作量，那么他所起到的作用绝对要比十个参谋部还要大。

半个小时后，两人终于抵达了位于b市橙蒲区老牌名校——昙华私立大学。

当‘善变’这个被动效果在某种意义上被剔除，并且让墨檀分别在某一时间段能够完全主宰‘当前’的自己时，事情就变得很微妙了~

身为‘黑梵’的时候，他可以用自认为最适合的步调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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