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冲突或是较量一场必不可少。
石室中,陈平眉头紧锁。
七十一万丈的神识极限,都无法扩展金珠空间的范围。
那么,只有把希望寄托在目前的手段上了。
首先,第七层的衍神法可以排除。
两块七阶矿石精华倒是不愁,主要是化神初期的修炼门槛挡住了他。
其次,太初三法也不用妄想。
无玄黄之气,他唯有干瞪眼的份。
本来对付无相阵宗,最厉害的神通无疑是破阵仙雷法。
可没有雷属性的通天灵宝,他就不能继续修炼下一层。
咫尺星空术也无法提升。
整整三十块六阶矿石的兑换条件。
他纵使宰杀了几十头五阶妖兽,也还差了一大半的数量。
“无相之行后,我就要尽快去往繁华的中央海域,否则哪里去收集那么多的高阶矿石。”
陈平头疼的思索道。
或者返回天演大陆也不是不可。
凭他的神通闯过那条空间裂缝,应该有惊无险。
唯一的问题是,裂缝的另一端是所谓的封魔之地。
他手里的魔族傀儡生前就是被封印在那里。
运气不好一出来碰上化神魔族的话,他又要慌不择路的逃亡了。
所以究竟去哪落脚,需反复的斟酌。
“据说胥道青不擅长布阵,反而在符箓一道上造诣匪浅。”
陈平目光一闪的琢磨道。
阵法规则已是足够的虚无缥缈。
这牵涉符道的规则之力更是从没被证实过。
如此一来,胥道青掌握的很可能是灵根本身的属性规则。
五行金之力?
那胥道青所施展的攻击神通将非常强大。
一会后,陈平选定了三个方向。
肉身、金圣玄衣术、剑术,以及九青冠和裁天仙剑的通宝诀。
前两者是防御之技,后者全是他惯用的神通。
手一挥,蛮皇傀儡显露出来。
陈平欲提升肉身,需炼化皇血巨灵的七魂七魄眼。
“哎,如今也不用你护身了,只是可惜这件专属法宝。”
一扫蛮皇右臂上的拳套,他毅然一伸手,五爪探入巨灵脑袋。
一年零三个月后。
陈平的肉身境界与法修等同了。
蛮皇的本源眼珠已尽数炼完。
并且,他还吞服了大量的五阶炼体之物,才勉勉强强的冲破瓶颈。
可想而知,体修高阶后晋级的难度。
尤其牵涉力之规则的领悟,大部分体修将举步维艰。
接下来的四载,陈平主要待在金珠空间悟法。
魂力一旦不够,他就回归肉身,捏碎一张参道符继续修炼。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金圣玄衣术终于在不久前突破了大圆满。
剑法也一日千里,接连创出剑四、剑五。
裁天仙剑的通宝诀仍旧卡在第三层。
而九青冠的通宝诀,由于相对简单,他一口气掌握了前两层。
众所皆知,器灵一般是重宝衍生的生灵。
相当于肉身与魂魄的关系。
换句话说,同样修炼了两层通宝诀的器灵,操纵九青冠,威力和熟练度将比他强上数分。
奈何培养新器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还是待化神后再做谋划。
“胥老儿的庆典快开始了埃”
算算日子,陈平的身影随即消失在石室。
清涯海域近期疯传一个消息。
清涯宗的几位元婴在大量收购火、土属性的极品灵石,以及五、六阶的矿石。
开出的价位比市面上高了足足两成!
一时间,附近的高阶修士闻风而至。
当然这等珍稀之物,价格是其次。
和威慑海域的清涯宗拉上关系才是根本目的。
首修马敖迁亲自招待贵客。
交换出的东西五花八门。
有巨灵族的尸体、妖兽尸体、海族宝物等等
所有修士都不知道,马敖迁的背后另有高人。
最终,大量的矿石、极品灵石统统入了陈平的囊中。
众人拾柴火焰高。
在勾魄仙子闺房内清点财物的陈平笑的合不拢嘴。
两百二十块极品火灵石,一百七十块极品土灵石,三百余块五阶矿石,四块六阶矿石!
以上是他近期的收获。
虽然自己也付出了三成的身家,但他毫无惋惜的地方。
他与六阶生灵的差距在于法力。
有了如此多的极品灵石,至少面对胥道青、天雀就更加的轻松了。
“缘分到此结束,仙子你忘了本座吧。”
陈平冷漠的说罢,抛下一具高壮的傀儡。
“五阶极品的巨灵皇傀儡?”
勾魄仙子小嘴张开,欣喜若狂的连连磕头。
远去的陈平淡淡一笑。
蛮皇的本源眼珠一个不剩,且左臂也无法复原。
对他来说价值近乎不存。
但于金丹巅峰的勾魄仙子而言,此傀儡简直比化婴丹还要诱人。
宰元婴初期修士轻而易举。
当然,那件由古醉薇打造的拳套法宝已被他收回。
这好东西可不能便宜外人。
“化凡之说中,随心所欲极其重要。”
默默嘀咕了一声,陈平身形隐入坊市。
清涯岛坊市人来人往,一片繁华。
因为本土势力强大,加上离阵宗、海族皇庭距离较近,兽潮始终未真正的攻进来。
今日的摊位区格外热闹。
仔细一看,竟有上百人围在街角的一个摊位,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小子,你这道器碎片怎么卖?”
一位满脸横肉的筑基巅峰高声道,语气里无一丝的尊重。
“三千。”
摊主是位练气九层的小家伙,眉清目秀,对众人的围堵漠不关心。
“一千二,我要了1
横肉大汉眼珠一瞪,恫吓道。
“前辈请便。”
摊摊手,练气摊主淡定的道。
“这是假货吧?”
“就是,你一个练气期的小辈,身上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道器碎片?”
周围的修士你一言我一语的质疑道,他们大部分是筑基境界。
实在奇怪!
前些日子,摆摊区突然出现了一名练气小辈。
他售卖的东西全是零零散散的法宝碎片。
大大小小多达上千块,不知是被什么样的力量摧毁。
于是,想捡便宜,以大欺小的修士一层层的围了上来。
谁知这小家伙卖的价格还高的出奇!
“你们烦不烦?”
乌烟瘴气的氛围令练气摊主一皱眉,低声喝道。
“这小子不会是哪家大势力的弟子吧?”
“哼,清涯坊市禁止打斗,否则”
别有居心者眼光闪烁,开始打起了主意。
一道道隐晦的法术射出,无一例外的打向练气摊主的衣袖上。
感应到彼此间的施法波动,有几名修士还传音互相警告了一番。
一百多道气息不同的无形标记汇聚一身,练气摊主暗地里冷冷一笑。
“三千我买了,来一片1
横肉筑基拾捡起一块残剑碎片,痛快的缴纳灵石。
在奉上灵石的刹那,一头比尘埃还细的透明小虫钻进了摊主皮肤。
突然,令所有人为之惊愕的一幕出现了。
“天杀的,老子不干了1
那练气摊主的脾气比大家所想的还要暴躁,竟双手举桌,一把掀飞了摊位。
各种各样的法宝残片四处飞洒,砸落一地。
“你做甚?”
横肉筑基也吓了一跳,但很快不满的冷笑。
这不就是一头发狂的小蝼蚁吗?
张牙舞爪倒是挺既可怜又可爱。
“土匪1
“强盗1
“马敖迁!你宗是邪修势力?怎么养出了一群这类货色1
练气摊主朝一方虚空怒吼道。
马敖迁?
附近的筑基们个个面露茫然,不知所措。
而坊市里的金丹则尽皆面色剧变,身子颤抖的跪下。
半空中,一名年约五十岁的富态老者急匆匆的落定。
他先是讪笑弯腰,捡起一地法宝残片,收入一个储物戒内双手呈上。
然后愠怒的扫视全场,眼眸一压,横肉筑基顷刻间飞灰湮灭。
另有一百余筑基纷纷抱头倒地,重伤吐血。
其中还包括三名清涯宗的内门弟子。
“陈前辈教训的是,晚辈以后定加大监管,杜绝此类龌龊之事。”
马敖迁抱抱拳,堆笑道。
“下次本座说不定还在你家化凡,你可长点心吧1
练气摊主余气未消的一哼,一步踏出身形消失在了坊市。
马敖迁松了口气,紧紧跟在其后。
至于坊市里,此刻已黑压压的跪了一大片。
疾行中,陈平的表情郁闷不已。
这些日子他压制修为,藏在坊市摆摊,不过是化凡的初尝试。
自然,此回彻头彻尾的失败。
以他的性格,喊一群筑基叫“前辈”,都不知经过了多少遍的心理建设。
居心叵测的修士火上浇油,更是直接使他掀翻桌子,前功尽弃。
说实话,他挺佩服许灵尊,和那些通过化凡晋级的道友。
“炼心,隐玄机。”
反复念叨着化凡的两个关键处,陈平却是不太明白。
他一路基本是勾心斗角,杀杀抢抢。
悟心的过程,除了渡心魔劫外,还真未经历过。
“算了,我刚入元婴圆满,法力都没有提至顶点,现在化凡为时尚早。”
摆平心态,陈平不禁呲了呲牙。
“陈前辈,你已有把握渡化神劫?”
一旁,落后半个身位飞行的马敖迁羡慕的道。
他是老牌的元婴大修,清楚化凡也是入化神的可行路之一。
可一旦化凡成功,就会立马迎接恐怖的化神劫。
没有丁点把握的他压根不敢尝试。
“废话,你都喊我前辈了,本座还不手到擒来。”
陈平打趣的说着。
“陈前辈,这个”
马敖迁吞吞吐吐的道:“你化凡之地能否不要选在晚辈统帅的清涯海域?”
“晚辈拉扯起一个宗门属实不易啊1
今日见了陈平的化凡状态后,他生怕此人一个不满就将岛屿屠戮殆荆
这回只是一百多个筑基,下次指不定轮到清涯宗真传了。
“咳咳,再说。”
掩去尴尬的表情,陈平模棱两可的道。
若是临近化神,还没离开梵沧海域的话,无相阵宗的附庸国度,尹玄桦麾下的尹国倒是一个好去处。
以他此时此刻的神通,曾经恶了他的尹老魔屁都不敢放一个。
不久,两大元婴在渡口落下。
千里外,悬浮着一艘白濛濛的仙岛。
如梦如幻,翠绿葱葱,仿佛一座仙境。
海灵之城清涯号!
“贵宗怎么带了一批小辈观典?”
陈平神识一扫,疑惑的道。
“前辈有所不知,胥灵尊下了第二道喻令,将在典礼前举办一次比试,筑基、元丹、金丹小辈们都可参加。”
马敖迁连忙解释道。
“花样真多1
陈平打量了几眼,射进顶层的船舱中。
梵沧南域。
某片冰川披覆的岛屿上,两方人马正持法宝,互相怒目对峙。
“郎和通,把魔女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今日屠了你族上下1
一名虎目鹰鼻的元丹男修站在最前方,声若寒霜的道。
“嘿嘿,我郎家偏偏不怕你胡家,有本事踏着本少的尸体带走陈仙子1
另一方的代表者是一位艳丽无比的男子。
他的外貌委实太漂亮,五官精致的过分。
若不是身穿男子服饰,就是将其当成个绝世美人,想必也不会让人感到惊讶。
“我两家交好了一千五百载,你当真要为一名来历不明的女修断绝关系,翻脸厮杀1
鹰鼻元丹咬牙切齿的道。
两方阵营中的数十修士一听此言,俱都是面色一黯,窃窃私语。
一年前,双方家族还好的穿一条裤头。
甚至两家的祖宗祠堂都建在一处。
短短的数月间,一切天翻地覆。
起因竟是因为一名女修!
“此岛以后是你胡家的了,本少唯一的要求,放过陈仙子。”
稍一犹豫后,俊美男修带着一丝恳求的道。
“绝不可能1
鹰鼻元丹狠狠一呸,冷冰冰道:“那魔女把胡家的三十名小辈全部割成了废人,此仇不报,胡某誓不为人1
“分明是你胡家的小辈贪财好色”
俊美男修面庞怒气一闪,正欲开口时,却听其身旁的一名红衣女子凄凉一笑,甜美音中夹带沙哑:
“通哥哥,都是我的错。”
“姓胡的说得对,你两家交好了这么多年,实是无必要为了我一个外人决裂。”
此女话音一落,雪地百丈下,一只灰色的天牛难受至极的蹬了蹬肢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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