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是大陈西部诸多部落的总称,这些部落一衣带水,几乎都是同根同源,其中以绲戎和氐姜两个部落最为壮大,西戎诸部都以绲戎马首是瞻。
绲戎部落的首领姓姜,这位姜朵便是他的小女儿,年方十五,身手矫健、马术了得,在协助昌州军破敌时,一直跟在父亲身旁杀敌,难免碰上过几次。
见宁珞依然沉默着一语不发,景昀有些着急了:“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了吗?她的确是邀我前往了,可我并没有假以半分辞色,只说要来陪你用膳,只是那西戎人行事十分奔放,她非得放下话来说是在酒楼等我,不见不散,打晕了背走便好了,到时候等她父亲派人来领了她走。”
卫泗的话在脑中闪过,宁珞心中有些异样,面无表情地瞧着景昀:“只是这样吗?”
景昀被她看得心里直打鼓,忽然将她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进了卧房,将她侧抱在自己怀里,而自己则坐在了床上。
“先说好了,你不能生气。”景昀的脸色郑重,双手围在她的肚子上,眼中一片忧色。
“你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居然还在这里担心我会不会生气起来?”宁珞忍不住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恨恨地道。
景昀轻抚着她的肚子,薄唇一下下地轻啄着她的脸庞,最后落在了她的耳垂上,那原本就是宁珞敏感之处,此时被他含在唇中不由得颤了颤,低吟了一声倒在了他的怀中,那股子兴师问罪的气势顿时染上了几分旖旎。
“珞儿,前阵子她也不知从何处得知你凶多吉少,缠着她父亲上门说媒,说是要嫁给我为妻,被我拒绝后又找上门来,说是愿为妾室,等你回来后禀过你再入我景家门,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就这样自说自话上了,”景昀头疼地道,“她父亲毕竟是此次一起抵抗北周有功,看起来也不像是不讲道理的蛮人,我再和他好好说一次,再说不通,我也就不客气了。”
这和卫泗说的有些出入,宁珞的心稍稍定了定,狐疑地问:“不是因为你答应了要娶人家,这绲戎人才出兵打北周人吧?”
景昀的眼神一凌,怒意上涌:“是哪一个不长眼的在你面前胡说八道?那些个西戎部落一共加起来才多少人?我用得着卖了自己去讨好他们?还有,那绲戎人又不是个傻的,一开始袖手旁观便存了首鼠两端的心思,后来自然是因为看到我昌州军有了胜算,才来锦上添花一笔,若是我抵挡不住北周的进攻,他们定当安居一隅,你当他们真的会因为区区一个女儿和我们同进共退不成!”
宁珞闷声道:“可我听说那绲戎公主长得十分貌美,又对你一见钟情,你就没有一点动心吗?”
景昀失笑出声,捧着她的脸庞端详着:“珞儿这是吃醋了吗?怎么浑身上下都冒着一股酸气,来让我尝一尝……”
他不由分说便噙住了宁珞的唇,两人唇齿交缠,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珞儿,”他低低地道,“我已经有了这世上最美的女子相伴左右,再也不需要其他人来分一杯羹了,还记得你那日在这里说的那句话吗?”
宁珞懵懂地抬起眼来,水汪汪的眸子被染上了情动,一时想不出来他指的是哪句话。
“你若不在,我也不能独活。”景昀凝视着她,缓缓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来。
宁珞的心头一震,瞬息之间,周身上下被什么充盈了似的,沉重的身子仿佛下一刻就要飘了起来,直冲云霄。
“景大哥……”她紧紧抱住了那宽厚的胸膛,这是她的男人,是她相伴一生的良人,她此生何其有幸,能和这个男人结缘,所有前世今生曾经的苦难和磨砺,都在这一刻放下、远去了。
翌日一早,两人相拥着醒了过来,阳光透过窗棂,已经洒落在了地面上,昨日的秋雨停了,天气大好。
宁珞挺着肚子,行动已经很是不便了,正想让婢女进来伺候,景昀却扶起她来,亲自替她整理穿衣。
昨晚情到深处,两个人在床上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涌上心头,宁珞的脸颊有些发烧,不由得嗔了景昀一眼:“好了,你一个大男人,尽做些闺房之事做什么,让她们来便好。”
景昀却饶有兴趣地道:“古人有描眉之乐,偶一为之,平添情趣。”
绿松和紫晶端了洗漱的水进来,伺候着宁珞和景昀漱口净面,景昀把玩着宁珞的一头秀发,兴致勃勃地想要将她盘上去,只可惜他这手虽然惯用刀剑,却制服不了这柔软的青丝,卷了这头松了那头,倒扯得宁珞“哎呦”了一声。
“弄疼你了?”景昀心疼地道,“看我这笨手笨脚的。”
绿松在一旁掩嘴笑了:“侯爷是做大事的人,这等小事还是奴婢们来就好。”
“你快去忙你的吧,小心被人参上一本,弹劾你贻误公务。”宁珞嗔怪着道。
景昀笑了:“谁会这么不识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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