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宽的头顶一团火光尤为刺目，在那里焚烧着，无数时空远处的一些大星都熔化了，化成液体，而后黑暗的宇宙中爆开。

一团光极尽璀璨，烈焰腾腾，简直要焚毁诸天。这不止是焰火，还是大道符号，在跳动，在喷薄，包裹着一个拳头大的小人，映照诸天万物。

一根又一根锁链，从言宽的体内飞出，缠绕着小人，要将其拉进体内，彼此间光芒滔滔，距离碰撞。这不是一般的纠缠，而是彻底的融合。

火焰中的小人自然不甘心被融合，挣动间扯断了一条又一条秩序神链，让言宽的五大秘境都在颤抖，肌体龟裂。

一道又一道血迹出现在他的体表，这是一个很血腥的过程，言宽要融合自己的神，但是两者间相冲，不断对抗。不过修士的路就是要逆行而上，本就充满了艰险，他很清楚这一点。

“轰！”

言宽的身体剧震，他的六大秘境同时发光，将头顶上方三尺处的帝火扯下来一些，引发激烈对抗。

他的眉心在淌血，四肢在龟裂，脊椎骨大龙在咔咔作响，像是要折断了，几大秘境在激烈动荡，仿佛要毁掉了。

“轰隆！”

言宽的体内，关键时刻溢散出彩光，迅速弥合他的躯体并且帮助他快速蜕变。这就是帝丹的神效，被激活了力量之后，只是一点就能让仙王恢复过来，近乎万劫不灭。

“就在这一刻！”

言宽的双眸忽然睁开，他把握到了某个契机点，一声道喝，满头发丝倒竖，亿万血光回归，炼化自身。

“叮！”

一股微光浮现，言宽的眉心出现了一点淡淡的光辉，慢慢到了体表，那是几乎不可见，超越了仙王层次的光辉，但却足以保住仙王巨头万劫不灭。

这就是身染帝光，开启破王成帝路有所突破，但并未走通，终究是差了一线，无法真正踏足到准仙帝这一领域，依旧还是仙王的层次。

这种层次的强者可以轻易镇杀仙王，甚至能够灭杀掉仙王巨头，十来个仙王一起上都可能被一一毙掉，但他还是仙王，依旧会被数量堆死，十个仙王不够，一百个一千个，最后还是会撑不住的。

原著当中最后一战，黑暗大清算，三大准仙帝围攻石昊的时候，派出黑暗大军覆灭一切，欲行帝落时代旧事。

屠夫、养鸡的和卖假药的这些帝光层次的强者选择站在仙域这一方，但强如这些存在，最后也是有陨落的，被活活围攻死。

黑暗侵染天地太过漫长，四个准仙帝无数年的经营积累，黑暗的力量远远超越光明。所以唯有在最顶端战力上想办法，才有可能避免悲剧发生。

一点帝光在言宽的眉心浮现，足以让他实力再进，万劫不灭，但这只是个开始，无法完全融合三尺帝火，他就永远都只是帝光仙王，而不是准仙帝。

最开始的起点困难，后续突破之路也并不简单。如果按部就班的融合头顶上的元神的话，不知道需要多少岁月，而且不见得能成功。

所以原著中石昊选择了更激进、冒险、酷烈的手段，引导外界最强横的力量化入法阵中，借外力用以融合、淬炼自身的神与身。那种变化极其剧烈，动辄就要爆碎，化成血与碎片。

这就好比蚕蛹蜕变，化蝶需要一个过程，是慢慢进行的。这种方法看似平稳，但失败的概率更大。

当然，也有成功的例子。

后世的神皇就是类似的情况，默默蜕变无数年，当时应该还是在九世成仙路上蜕变，就是被叶凡开棺了也不苏醒，然后苟到地老天荒，到了更后世的纪元成功证道准仙帝。

默默蜕变，后面失败的概率大，有可能在无声无息的蜕变之中永寂。而激进蜕变，现在就失败的概率更大。因为那等若提前剥茧一般，一个弄不好，化蝶不成，蛹先亡。

言宽就是这样的，只是尝试融合的过程中，他的身体四分五裂，连头上的那个小人都在龟裂中。这种变化太剧烈了，他几乎承受不住，肉身与神魂都在瓦解，随时会炸开。

不过好在他有帝丹护身，可以快速恢复不需要分心。

可怕的变化在继续，言宽的身体才复原，接着又被冲击的寸寸断裂，骨头都在炸开。

言宽头顶的上的火焰小人在降落，跟肉身进行融合，从高高在上两三尺，到渐渐没入头骨内。

“啊……”

言宽大吼，披头散发，满身血迹，他的身体遭受不可想象的痛苦。但付出和回报都是极大，这再次的变化让他的力量和气息又是暴涨一截。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所谓的帝光仙王，实际上在维系长存这个层次的时候就已经失败了，因为那条路走不通啊，除非斩尽一切重头再来，所以这不是我的追求……”

言宽能感受到体内变化的激烈，虽然帝光越发繁盛，但融合的速度在变慢，心底有一个声音，还是暂且停止蜕变，先当帝光仙王，日后再一步步慢慢来，但言宽本能知晓这是不可能的。

突破准仙帝，只能是一鼓作气，一次性蜕变完成，哪怕费的时间多点没关系，长生真仙就寿元无量了，根本不怕浪费时间。

最关键的是体内那一口气不能泄，一旦泄劲，觉得暂时停下没有什么，那就是自我怀疑，注定了这条路走不通。

所以言宽没有停下，而是选择迈步堤坝，他要让自己长久去蜕变，不成则死。去界海也是继续见证不同的法则，收回“他我”为更后面的路铺垫。还有一个就是，斩掉过往痕迹，避免三大黑暗准仙帝的注视。

“哈哈哈哈……”

言宽一瞬间来到无名准仙帝的脚印前，模糊的身影在尝试，真有那么刻有那么一点点痕迹，看到这一幕的言宽心满意足，哈哈大笑着冲进汹涌的界海当中，亿万时空碎片流转，他冲进了一团光芒当中。

“风华绝代，艳冠天下，到头来也是红粉骷髅……一代天骄，坐拥万里江山，到头来也终将化成一抔黄土……”

“世上谁能，长生不死……”

古老的凡尘世界，一道流星划过天边，一声呐喊好似来自遂古之初，又似乎可追溯无尽未来，带着无穷无量的光辉，一处血腥厮杀的战场，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重新睁开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