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西暗暗地羡慕以及感慨着,不过却没忘记问出心里另外一个疑惑——“压船板不是两个人嘛,那男的是谁呀?不跟我一天去你家吧?”
单就是凭着刑氏老两口对何老先生的深情厚谊,她怎么着也得涌泉相报啊!
且不说白疏不在家,何念西这个做闺蜜的理所应当要代为照顾父母,单论起从小到大吃过的那些数不清的免费鱼以及各种热心帮助,何念西绝对应该要知恩图报。
果然是一块不解人情世故的硬石头!
米蓝摇头:“你是自己人,还用得着送什么请柬!我是打算要去请你给我压船板呢,我婆婆非得要走这个程序。”
“嗯?”何念西笑着问,“难道你还打算亲自上门去给我送请柬?咱这么熟,就免了那道程序吧!”
砰砰砰…..心跳加剧,分明松了一口气,但情绪却抑制不住开始激动。
急得抓耳挠腮,如坐针毡般扭了扭身子,叹了口气,又忽然抬手让刑震谦在一家商场门口停车。
挠挠眉毛,“你都帮我准备啦?谢谢哦!多少钱,我给你!”
刚才还真是没注意……何念西心中一喜!连忙扭头朝后看——
看到她急得快要跳车了,刑震谦才镇静地说:“你刚才坐在后面儿,没看到座位上放着的两只盒子吗?”
老人家遵循风俗,倒也无可厚非。
石头大叔满脸憨厚地告诉她,长盒子里装的是一把痒痒挠,方匣子里装的是一对儿晨练用的玉石球。
都快当妈了,这妞儿咋还是如此地二呀,唉!
透露的结果令她大跌眼镜。
刑震谦一脚踩住刹车,伸手揉一把何念西的脑袋瓜,满脸鄙夷地叹气:“你这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玩意儿呀,一会儿钱一会金一会儿玉,真俗!下车!”
可是现在,她却两手空空地打算就这么去刑家,刚才只顾着给爷爷和白疏父母买东西,当真是一点都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公公婆婆大人,这下可糗大了,太失礼了!
何念西顿时有点不安了。
其实应该也算不上太怎么意外,同为白疏的好姐们儿,何念西能想到要来送点年货,米蓝当然也能考虑到这茬儿。
“不一天——”米蓝信誓旦旦摇头,“男的好像是项冲从他们厂区找的个什么人,也是当x的呗,名字还没告诉我!”
结果却是——屁股被不怀好意地拧了一把,耳边响起高个子鄙夷的啐声:“谢个蛋!要谢就拿出点诚意!”
噗儿……刑石头心脏一阵抽搐!
话音未落,急急火火往白疏家后院儿跑——“我去拉屎!”
什么诚意?
“是回咱家——”刑震谦严肃更正,然后瞅着后视镜噗儿地笑了,“媳妇儿说去哪儿就去哪儿,走起!”
古老的风俗,结婚前一夜需要找健康年轻的男女压船板,以求吉利。
何念西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也就是琢磨着想给何老先生挑选了一件外套,过年嘛,买件新衣服,让老顽童开心开心!
再朝后面儿瞟一眼,忍不住有点好奇——“是什么东西呀?这么高档的包装,很贵重吧?透露一下呗!”
不过——
她又不是残疾人,也不是小孩儿,本来两人就有明显的年龄差距,还偏偏在公共场所如此高调地肉麻显摆,瞧瞧周围那些一仰的目光,明显是把她当成他的小蜜了吧!
憋了半晌,何念西才不好意思地解释出来:“刚才去超市买东西,忘记你爸妈的了……”
不过这会儿顾不上丢脸不丢脸的事儿了,春节的超市人山人海,时间有限,要购物必须从速往进挤。
果不其然,到了超市停车场,热情又善良滴解放x刑蜀黍手脚麻利地把之前的动作倒流一遍——开门、解安全带、抱她下车!
可是给物质条件极其丰富、不会稀罕外面一般东西的刑氏夫妇买东西,着实得讲究个巧劲儿,可无奈何念西情商不足,纵然现在有心,绞尽了脑汁却着实想不出什么妙点子。
话到嘴边差点蹦出去,何念西舌头绕得打了个结,硬生生扼杀在嘴巴里。
看看他那副坏兮兮的黠笑眼神儿,就知道他的潜台词是什么了。
她要是傻乎乎接话茬儿,那真是活该被调戏!
就说嘛,这腹黑的厮,他能憋多久?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