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56章 幕后黑手  饮食男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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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疲力尽地表演没有赢回一点面子,反而让自己陷入到了一种窘境。

到底要不要去钢城见李学武,那损小子摆明了是在赚自己。

赌自己不敢去钢城吗?

或者早就知道自己的纠结,故意让自己陷入恶性循环。

特么的,这损小子!

姬卫东真的还没想好该怎么跟李学武解释港城所发生的事。

他总不能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站在一边看热闹了。

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李文彪在港城大杀四方,清算旧账,难道他的身上就没有旧账吗?

从港城到钢城,虽然几千里路,但信息发达的今天,距离早已不是限制沟通的大山。

他可不敢妄想李学武对港城的事一无所知,或者一知半解。

从东方时代银行的股权结构特征就能看得出来,李学武从未完全信任过娄晓娥,更没信任过任何人。

当然,也包括他。

连自己的女人都不相信,他这个老铁算个der啊。

每当他无意间说起李学武的时候,娄晓娥的反应就是沉默。

后来他也知道在港城不适合提到这个名字,所以就记住了。

只是这个名字是他们谁都绕不过去的坎,终究有一天会突然出现在港城,到时候他们该怎么自处。

看李学武骗别人容易,可要想蒙骗李学武却千难万难。

“难道真的要回京?”

姬卫东划拉着脚边的石头子,喃喃道:“回家还不如去见李学武呢,至少他不会跟我冷战。”

就像不敢奢望李学武对港城的事一无所知一样,他也不敢奢望韩雅婷对他在港城的工作和生活一无所知。

红星钢铁集团有国际事业部在钢城,也有银行间的业务往来合作。

几乎每周都有内地的工作人员通过口岸正大光明地去到港城。

不虞他们会放弃身份,流亡海外,这些人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

红星钢铁集团的待遇虽然比不上钢城的薪资,可生活的意义不一样。

没谁敢保证自己去了港城就能万事无忧,想留就留。

说不好会被遣返,到时候死的更惨。

韩雅婷曾经就通过银行的办事员给他带过信件,这也是一种警告。

他在港城做的那些事,早晚会传到韩雅婷的耳朵里。

到时候人家会怎么评价她?

可是,那些事就是他愿意做的吗?

——

“我能把他交给你吗?”

聂连胜看着眼前的葛林,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凶猛的汉子。

东北人和山东人身高普遍高于关里人,会被称为山东大汉或者东北大汉。

葛林这一款都不应该称为大汉,叫巨汉更贴切些。

“要么你留下照顾他,要么你送他回钢城,只要你不想走的话。”

葛林瓮声瓮气地看着他讲道:“我的任务就是锻炼他,带他长长见识,李先生没别的安排了。”

“我的任务之一是保证他的安全,直到确认他能适应这里的生活。”

聂连胜见他这么说,便也学了他的语气强调了自己的任务。

葛林看了他一眼,推开身后的房门问道:“你要不要进去看看他?”

聂连胜看着敞开的房门还是犹豫了,躲在黑暗中监视一个孩子,这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虽然命令是李学武下的,目的也跟他讲清楚了。

他不需要介入到棒梗的锻炼和成长经历中,只需要确定棒梗不会出事就行了。

就像昨晚,他突然现身,吓了葛林等人一跳。

与棒梗光着脚丫踩在地上无声无息不同,聂连胜是真的有门道。

“算了吧,就这样吧。”

似乎能透过泥墙看到屋里那胖小子的眼神,聂连胜还是放弃了。

“我会给李先生回电,他就交给你了,有机会再见。”

“一路顺风,祝你成功。”

葛林似乎能理解他的犹豫,但语气依旧平稳地讲道:“有机会再见。”

聂连胜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

从钢城到营城,聂连胜一直没有现身,按照李学武的要求,只在黑暗中盯着棒梗,不要出什么事。

如果棒梗十八岁,秦淮茹豁得出去儿子,他可不惜壮劳力。

但现在的棒梗不一样,李学武还没决定用他,自然不会伤他。

要出来做事的是棒梗自己,又不是自己逼着他的。

吆五喝六地拉队伍,李学武就想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道上人。

胡同里叼着牙签的不叫江湖人,走街串巷耍把式的也不是。

是生存于底层,苦苦挣扎,表现出奋不顾身的狠厉才是江湖人。

如果有退路,谁要做马前卒。

这是小白劝棒梗的话,也是让棒梗依靠着坐在炕上一整天思考的话。

早饭他吃了,二嘎子端来的,他没有怒目而视,更没有破口大骂。

很淡定地接过对方递来的馒头和咸菜,就着棒子面粥吃了起来。

他本就能吃,再加上饿了肚子,更是一口气吃了四个馒头。

还是小白怕他吃多了,这才劝了。

早晨如此,中午和晚上也没少吃,他总算是活过来了。

小白给他讲了很多,包括山上的事,山下的事,还有奇奇怪怪的事。

就在小白给他讲江湖风雨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葛林和人的对话声。

小白明显看出了棒梗的意外,嘴里的闲话却是没停。

就连门被推开,他都没在意,继续讲着当年他砍翻一条街的往事。

“你要不要进去看看他?”

“算了吧,就这样吧。”

……

棒梗已经知道门外站着的是谁了,他见过对方的样子。

只是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为什么对方会跟自己一起出现在营城?

如果是这样,那他为啥一直没有见到对方,他来营城干什么?

直到夜晚熄灯睡觉,来他屋里的葛林都没解释突然出现和突然消失的那个小老头干什么来了。

“席永忠死了,被他们埋了。”

黑夜里,躺在炕上的葛林突然开了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同他分享这个事情。

棒梗没有言语,一番经历过后,他好像真的沉稳了,成熟了。

“营城还有点事情需要了结,消息已经发给钢城和奉城了。”

葛林继续讲道:“你现在可以回钢城,或者去奉城见见世面。”

“见世面,像这一次?”

棒梗斜倚着枕头,声音淡淡地说道:“还是你想让我去看看席永忠?”

“都随你,李先生没有特别的指示,你想去哪就去哪。”

葛林的语气同样随意、淡然,道:“甚至你想回京城。”

“我没想家,更没想我妈。”

棒梗倔强地说道:“我就是不理解,为什么要瞒着我。”

他强忍着,可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哽咽的语气更是将满眼泪水诠释的淋漓尽致。

打湿了半边枕头,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兄弟们叫他一声大哥,直到现在他才体会到大哥难当。

他还没有葛林这般狠心。

“等你长大你就明白了。”

葛林的声音依旧古井无波,好像他这辈子都没变过语调。

或许他经历了太多生死考验,见了太多魑魅魍魉,内心修炼的强大无比。

“这句话我听了无数遍,这么有感触的,还是第一次。”

棒梗苦笑过后,翻过身看着月光下葛林的大脑袋问道:“你怎么敢那样做?就是敲那人的手指。”

“这只是我的工作。”

葛林转过头,看着他问道:“你害怕我敲你的手指吗?”

棒梗微微摇头,他真的不怕。

“就是这样,因为你知道我不是坏人,我不会乱来。”

葛林好像看见他摇头了,这么解释道:“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工作就是工作,总得尽心尽力。”

“你后来去了哪?”

棒梗好奇地问道:“小白说你在吉城,谁跟你在一起?”

“西琳,还有……”

葛林是看了他几秒钟,这才继续讲道:“以前席永忠和孙永利跟我们在一起,还有去冰城的周自强。”

“这么多人?”棒梗惊讶地问道:“其他人都在什么地方?”

“这你得问东家了。”

葛林语气淡淡地讲道:“我一直在吉城工作,只知道这些。”

“所以是你来查这件事?”

棒梗好奇地问道:“就因为席永忠跟着你们在一起好几年?”

“或许是吧,东家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我只做事。”

葛林看着棚顶说道:“席永忠其实不该死的,他就是太仁厚了。”

“那些人为啥要搞死他?”

棒梗支着身子看了葛林问道:“是因为钱?还是因为仇?”

“都不是。”葛林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会恩将仇报吗?”

——

“你这些话应该留着去跟韩雅婷解释,看她信不信。”

李学武将面前的茶杯挪了个位置,目光扫过对面坐着的姬卫东。

姬卫东还是来了,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来钢城见李学武。

他怕这一次不来钢城,下一次他就没有勇气和信心跟李学武见面了。

“她当然不会信了——”

姬卫东说的理直气壮,“她在保卫科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火眼金睛,这不都是你教给她的嘛。”

“你是在埋怨我吗?”

李学武打量了他一眼,道:“行啊,姬处当然有资格怀疑我了。”

“我说我是无辜的,你信吗?”

姬卫东终究要面对现实,看着李学武近乎用他最纯真的眼神解释道:“我根本就没想过会出这么大的事。”

“所以呢?你想怎么解释?”

李学武靠坐在了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给他机会解释。

“吃点水果吧,新摘的葡萄。”

周亚梅端了一盘葡萄进来,看了李学武一眼,盘子放在了桌子上。

“谢谢嫂子,你先休息吧。”

姬卫东打蛇随棍上,他可不想放过哪怕一次翻身的机会。

如果能让李学武稍稍忌惮他一些,也能给自己的解释增添一分筹码。

只是李学武不为所动,周亚梅也没应他的称呼,两人甚至都没有眼神交流,都在看着他的表演。

“那个……闻三儿还好吧?”

姬卫东憋了半天,整出来这么一句。

李学武撇了撇嘴角,道:“要不我给他叫来,你们俩先聊一聊?”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姬卫东毛了,看着他强调道:“我敢对天发誓,我没做对不起他的事,你信不信我,李学武!”

“呵呵——”李学武轻笑一声,看着他讲道:“你甚至都不愿意编一个理由了,是吧?”

“你就是在怀疑我——”

姬卫东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极力解释道:“如果我要做掉他,就不会拼了命救他。”

“那张万河呢?他知道的太多了?”李学武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是李文彪告诉你的吧。”

姬卫东梗了梗脖子讲道:“我不否认我说过这样的话,但我也不是什么恶毒之人,这你李学武应该知道。”

“我不会做出狡兔死,走狗烹的事。”

他皱眉讲道:“张万河就是你手里的风筝,我何必剪掉那根风筝线呢,我跟你没仇吧。”

“那就巧了——”

李学武抱着胳膊讲道:“先是有人说闻三在地产公司霸道专权,中饱私囊,肆意挥霍,有这种事吗?”

“你问我?为啥不问他自己?”

姬卫东撇了撇嘴角说道:“我去港城不是给你当眼线的,也不是给你手底下人擦屁股的。”

“那东方时代银行为啥突然查了地产公司的账,又悄悄离开了?”

李学武皱眉讲道:“你是东方时代银行的执行董事,也是地产公司的副总,你不知道这些事?”

“我是董事,可真不懂事。”

姬卫东解释道:“我自己那一摊子事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去管东方时代银行的事。”

“是,地产公司的事我有参与管理,可都是闻三儿来问我的。”

他皱眉强调道:“反正他就在钢城,你可以自己问问他。”

“他潇洒的时候没见他叫我,出了事却都是我的不是了。”

“一个赖家声成不了事。”

李学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坚定地讲道:“他是白面书生。”

“你的意思是,一定有一只幕后黑手在搅动这里面的事?”姬卫东看着他问道:“这算阴谋论吗?”

“你可以随便理解。”李学武低眉垂目地讲道:“我不在港城,不代表我对港城一无所知。”

“闻三儿在港城风流我都知道,但这不是他该被砍的理由。”

“他终究是绊倒在女人的肚皮上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姬卫东胡乱地揪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道:“那晚的事很诡异。”

“我本来应该去大富豪应酬的,可右眼皮跳个不停,就没敢出门。”

“嗯,又跟我扯上玄学了是吧。”李学武看了他一眼,道:“也行,只要你能解释的通就行。”

“我到底要说多少遍你才能相信我,真不是我算计闻三儿的。”

姬卫东摊开手强调道:“我跟他又没仇,更没想着要插手地产的业务,我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呢。”

“你的意思是——”

李学武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他,问道:“东方时代银行出问题了?”

“或者说——”他怀疑地问道:“你这件事是娄晓娥做的?”

“我可没这么说啊——”

姬卫东摆了摆手,道:“你有兄弟在港城,什么事都可以问他。”

“我今天来见你只说我自己的事,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他放下手认真地讲道:“我承认我不喜欢闻三儿的作风,更不希望他招蜂引蝶,利用下三滥的手段经营地产,但我保证没对他下过黑手。”

“不能因为我救了他就怀疑是我干的吧,那我也太屈得慌了。”

“所以你也不否认早就知道闻三儿有危险,却选择作壁上观?”

李学武晃了晃下巴,道:“娄晓娥是不是也早就发现赖家声有问题?”

“我没提醒过他吗?”

姬卫东歪着脑袋讲道:“你现在叫他过来吧,我当着他的面也敢说这句话,你问问我提醒过他几次。”

“他理我这一茬吗?”

姬卫东拍了拍膝盖讲道:“那是你兄弟,不是我兄弟,我能说多深?”

“不愿意见他不是因为我有愧,是觉得没必要再进一步激化矛盾。”

他摊开双手讲道:“问题我是早就发现了,可没出问题的时候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自己的兄弟?”

“亦或者是相信你被窝里女人的丈夫,我这么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苛刻了,可你让娄晓娥怎么想?”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李学武眉毛微挑,道:“赖家声带回来了吗?让他去见吴淑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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