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之事,他其实有很多处理办法,但就是被鬼手王语言相激,从而陷入了被动。
而在口才上,几个鬼手王加起来都比不过德宏法师,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他怎可能若任由对方继续下去?
喝停德宏法师,左门长沉声说道:
“左某愿用此生的声誉,为之维小友担保,绝无此事,他与那叫无根生的全性掌门之间,纯粹是不涉及立场的正常来往!”
关于此事,左门长并未和张之维对过,但他相信张之维的为人,所以直接就担保了。
“诸位,可否卖左某一个面子,此事揭过,速下山去?!”
左门长声音温和,让人如浴春风,他并没有解除逆生,依旧保持着青年的姿态,浑身的气势并不激烈,却足够壮阔浩渺,超凡脱俗。
当他问出这个问题时,有一些异人只觉得心神震动,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有人带头,再加上左门长独特的人格魅力,越来越多的人答应了下来。
见此情形,德宏法师连忙又跳了出来,正要开口。
忽然,一道声音如猛雷般炸响。
“那老夫也押上武圣之名,为张之维这小子做个担保!”
“武圣”两字一出,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重重砸了一拳,不可思议的向外看去。
就见外面狂风大作,排山倒海般呼啸而来,沿途所过,如有一无形巨物碾压而过,草木尽皆低伏。
而在那海浪般的狂风之前,有一道青光踩在浪头,电射而至。
下一秒,青光就顺着破洞冲进了大殿之中,瞬间凌冽的炁机笼罩大殿,让人如乱刀割面。
但紧接着,那凌冽的炁机忽然一缓,继而骤然一收,化作一个身穿灰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
张静清居于首座,本来正喝着茶,看到武当门长的一瞬间,被狠狠的呛了一下,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位老对手,竟然会为自己的徒弟出头!
似是察觉的了张静清的目光,武当门长扭头看了过来,两个老冤家对视一眼,气氛仿佛凝滞。
片刻后,张静清率先对着武当门长拱了拱手。
武当门长也对着张静清点了点头,而后扭过头,看也没看张静清旁边,望眼欲穿的易潜一眼。
“嗯哼,嗯哼……”
张异看向旁边的师兄易潜,猛的咳嗽了几声。
“咳什么咳?”易潜眼睛一瞪,低声道:“不就是当年和这个老东西动手,被打了个半死吗?你以为我会在意?”
“不在意的话,为什么他一到,你眼睛都直了,那眼神可不像不在意啊!”张异笑道。
“人家以德报怨,我十分感动,自惭形秽不行吗?”
易潜说完,似乎觉得念头有些不通达,心里有气,瞪了一眼张异,没好气的道:“回头就把你揍个半死!”
张异脖子一缩,顿时不再言语,易潜这人他是了解的,言出必行,性如烈火,不好撩拨,继续招惹下去,准没好果子吃。
倒是张静清看着刚才与自己点头泯恩仇的武当门长,心里有些唏嘘。
又想起了自己当年取巧,借圣人之言,不战而屈人之兵,乱他心境之事。
谁能想到,当年争锋相对的两人,晚年竟会因一事一人而解开一切恩怨?
就连张之维,也有些意外,他知道武当会来人,但没想到来的人是武当门长。
“这老头有点太给面子了点!”张之维心里暗道。
本来,他还想着以德服人,没想到真的以德服人了,既然老前辈撑腰,做晚辈的,自然不能喧宾夺主,他也乐得在一旁看老前辈发挥。
武当门长出现,众人的目光皆被他所吸引,这可是武圣,论名声,丝毫不比左门长低,无敌了一生,从无败绩,归隐避事多年,到了晚年,却愿为了张之维站台。
连续两个大佬出山站张之维一边,众人忍不住心里疑惑,小天师不是只在年轻一辈颇具声望外吗?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大佬愿意为他出头!
武当门长强势到来,左门长对着他点了点头,退后一步,把主场交给了武当门长。
如此一来,整个场中就只剩下德宏法师孤零零一个面对炁机如刀的武当门长。
人的名树的影,德宏法师脸皮抽动了下,他自然知道武当门长是个怎样的人,但这种时候,他怎能退?便硬撑着开口:
“孙门长……”
刚说了个名号,正话还没出口,武当门长的眸子落在了德宏法师的脸上,目光凝视如刀,杀意倾泻而出。
德宏法师眼皮乱跳,脸上的皮肉,如风中麦浪一般起起伏伏,任他再巧言善辩,这一刻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本座为张之维担保,你有意见,是想和本座说道说道吗?”
武当门长眯眼看着德宏法师,一字一顿,声音肃杀而冰冷。
众人心里一惊,只觉得对面的武当门长炁机发散如刀,凌厉的吓人,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打死德宏法师的趋势。
被武当门长炁机所摄,德宏法师满头冷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能感觉的到,面前这人和左门长不一样,左门长能讲道理。
面前这人,但凡他说一个不字,那凌冽如刀的炁机,便会如开闸放水般把他淹没。
“这些年都说武当门长归隐不问江湖事,武圣有虚处,徒有其表,现在看来净是谣言,武圣锋芒不减当年啊!”有人感叹道。
“就是这个感觉,这老东西还和以前一样生性,就是不知道这个秃驴胯下有没有卵?”
易潜双手攥紧,当年差不多就是这个场景,但他偏不信邪,这才差点被打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