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慢慢的适应了通过静功来补足休息,甚至第二天的精神,比直接睡觉还好。”
“而且,不仅是修行时间变长了,我感觉修行效率也变高了不少,一天的修行,抵得过以前三五天了。”
行道难,难于上青天,克服了最初的痛苦之后,田晋中迎来了丰收。
张之维对此并不感觉惊讶,田晋中在四肢被斩断,丹田被毁,经脉被废的情况下,都能凭借大毅力几十年不睡觉,来磨炼自己的意志,
现在他四肢齐全,丹田和经脉完好,能炁运周身,达到以炁养神的效果,对比强行不睡觉,可好上太多太多,他没理由不能坚持。
在以前,剧情中的田晋中遭劫,想要自杀,被师父劝阻,师父让他不管多痛多苦,也要活下去。
张之维只觉得,是师父舍不得弟子离开,所以让田晋中开始了几十年如一日的不眠不休的痛苦折磨。
但现在,他有了新的认识,或许剧情中的田晋中的苦修,并非是没有意义。
虽然,他没有修得炁和神通术法,也没锤炼出强大的体魄。
但这几十年,他都在用自己的主观和客观对抗,在打磨着自己的主观意识。
即便最后,他坚守了七十年的秘密没能守住,被全性摄走了,但这七十年的苦修却做不得假。
就算他死了,他那被打磨的闪闪发亮的主观,也会在天师府的法脉之中留存下来。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也是张静清作为师父的良苦用心!
结束了和几人的对话,张之维回到袇房,照常“三省吾身”对自身性命进行一次梳理,然后开始锤炼性命。
锤炼完,便到了深夜,明月当空,他唤出九头狮子,骑着它来到天门山之巅。
那棵雷击过的歪脖树静静模样在月光下,但实际上,它并不能吸收月华,它靠的依旧是从根系汲取的养分。
歪脖树察觉到了张之维身上那股特有的清气,激动的颤动树身,摇摆树枝,表示欢迎。
张之维走过去,拍了拍树干打招呼,然后盘坐在树下,开始吐纳月华和星辉,以及天地中的水炁、风炁、火炁,来补全自身。
传统的内丹功是由外丹术演变而来的。
丹者,单也,一者,单也。惟道无对,故名曰丹。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谷得一以盈,人得一以长生。
这个一是什么?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一”就是先天一炁。
一生二,就是一炁化“性”与“命”。
二生三,就是性命化精气神,也就是三宝。
这世界上,无论什么生物,都离不开精气神。
而构成世界的元素,是地水火风,也就是地之三宝。
当然,同样少不了的还有天之三宝日月星。
所以有三生万物的说法。
而内丹功,是以外丹术为指导,以人体为鼎炉,精气神为药物,而在体内凝练那个“一”的修行方式。
其实,无论是内丹功,还是外丹术,都是为了这个“一”,继而追求“一”后面的道。
张之维现在的修行方式,便是内外合一。
一方面继续用内丹功锤炼自身性命。
一方面使用圣人盗,盗取天之三宝和地之三宝进体,严格来说,这应该算是外丹术。
外丹之所以叫外丹,是因为人无法直接盗取天地生机,所以才要采集蕴含天地精华的物品,把它们炼制成能让人体吸收的丹药。
现在张之维能直接吸收天地精华,自然不需要嗑药。
他现在的举动,就等于在炼外丹。
炼丹可个精细活儿,可不能什么都塞进去,火候和计量得把握好,容不得半点差池,多吸一口,少吸一口都不行。
所以,他今天的吐纳搞出的动静很小,小到周围人都没人察觉。
张之维的修行一直持续到月华消失,东方的天空显露出了一抹鱼肚白。
他又吸收了一会儿日菁之炁。
直到红日即将升腾出地平线,他停了下来。
“呼!”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清炁,把昨晚“炼丹”剩下的一些边角料吐给身后的歪脖树。
即便是边角料,也是天地精华,而且是最为珍贵的三宝之炁。
在它的滋润下,歪脖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就连被雷击过后已成焦炭的部分树干,也在发芽反绿,看样子,很快就不是歪脖树了。
激动的它频频弯曲树干,似乎想做出弯腰的动作。
“好了好了,别把自己给折了。”
张之维拍了拍树干,在歪脖树的欢送之下,走下下天门山。
这次他没有乘骑九头狮子,而是徒步下山。
他的步子很轻但也很稳,每一步都提了起来,轻轻抬起,又轻轻落下,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但又莫名给人一种没有离开地面的感觉,就好像地面是一个粘黏板一样,他的每一步都藕断丝连,又好像脚下长着与大地相连的根系。
不仅如此,他每一次迈步,周身的毛孔都在往外吞吐着清气,就好像在呼吸一样。
这也是为何在他周身会有清香的缘故。
《庄子·大宗师》有云:真人之息以踵,众人之息以喉。
普通人是用口鼻呼吸,其通道在喉,对脚后跟呼吸根本不能理解。
但其实,脚后跟呼吸只是举例,代表着全身八万四千毛孔都是呼吸之通道。
而张之维修为已臻至化境,这都是自发而然的动作,不是刻意为之。
他已经到了庄子口中“真人”的地步。
若有识货的人在场,便会知道,他“天通道人”的名号,应该改为“天通真人”了。
张之维走下天门山,来到大上清宫想见师父,却被门口的师兄弟告知,三一门的左门长带着大弟子来访,师父正在待客,让他稍后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