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的!”张怀义道。
“那你继续保持!”张之维说道。
张怀义刚才的话,让他想起了左门长。
左门长的实力之所以如此强大,与他几十年如一日的维持逆生脱不了干系。
张怀义在术法方法的超绝掌控力,与他时时刻刻控制着体内的炁藏拙并保持警惕状态也脱不了干系。
看来修行和做事就一样,你要做不到像无根生一样,得天独厚,躺着就能修行,就得像左门长和张怀义一样当卷王……
“对了,师兄,你大半夜不休息,去在干嘛了?”张怀义虚眼瞅着他,一脸狐疑,“是不是又偷偷去哪修行了?”
“我去了私第那边去见师父去了,你呢?”张之维问,“你去后山干嘛?”
“我啊……”张怀义眼神闪烁了一下,道:“今晚后山的雷声很大,吵得我难以入定,我便起床修行了一会儿,师兄,你知道后山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问这个问题,其实心里是隐约带着答案的。
先前,察觉到了后山那么大的动静,大部分龙虎山的道士,第一反应要么是天生异象,要么是师父在练完整雷法,
而张怀义的第一反应是,别是师兄又搞出了什么幺蛾子吧?!
抱着这个想法,他连忙去张之维的袇房看,却没发现人影。
张之维这几天都在和周圣一起推演奇门遁甲,张怀义连忙又去找了周圣。
周圣因为之前的推演和变化,心神消耗过甚,正呼呼大睡,雷声都没把他打醒。
张怀义见周圣在睡觉,张之维却不见人影,心里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便迅速往后山跑去。
不过,从天师府到后山山顶还有段距离,他又不像吕慈隔得那么近,而且他前往后山的时候,张之维的雷劫已经开始了一会儿了。
张之维的雷劫看似凶狠,其实并没有持续太久,等张怀义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结束并返回了。
张怀义只看到了看到了满目疮痍的山顶,以及周围大片大片被雷劈火烧后的树林。
这么大的动静,绝无可能是自然造成的,就算师父练完整五雷正法,应该也不会搞出这个场景来。
难道这一切都是师兄弄出来的……抱着这个疑问,张怀义在后山探寻了一会儿。
他是个心思很细腻的人,没多久就在距离山顶不远的地方发现,地面上有一些很奇怪的痕迹留下。
张怀义和吕慈交过手,很快就判断出这些痕迹是如意劲留下的,而且,应该是灭火时留下的。
一想到吕慈在场,张怀义心里更加笃定之前的想法,他继续找下去,没多久就找到了扛着锄头在地里挖田的吕慈。
张怀义在暗中观察了一会儿,没有去打扰吕慈挖田,他从来都不是有话直说的性格,而且,就算要问话,也应该直接去找师兄问啊,包问出来的。
所以,他又悄悄地返回了,然后在门口撞上了张之维。
张怀义旁击侧敲的问起后山发生了什么,张之维也不作隐瞒,直言道:
“我之前在后山练功,动静有一点点大!”
“动静有一点点大……”张怀义想起自己先前所见的云山倒挂,连绵的雷霆轰鸣时的场景,顿时无语道:“你把那叫做只是有一点点大?!”
“差不多吧,我已经很克制了!”张之维道。
为避免影响太大,他都没有站在山顶渡劫,而是直接没入了云端,要是在山顶上,雷霆万钧倾泻而来,所造成的景象一定更吓人。
那还叫克制?你要是不克制,不得上天?!张怀义心里腹诽,。
旋即,他连忙问:“你在后山做什么,为什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练功啊!”张之维随口道。
“练功,练什么功?”张怀义心里一个咯噔,想到某种可能,失声道,“难道师父把完整雷法传给了你?!”
在他的理解里,只有以自身真炁合天地造化的完整雷法,才能引起那么大的天象变动。
“倒也没有,完整雷法只传天师,师父还好好的呢。”张之维说道,“只是度了一场雷灾!”
“什么是雷灾?”张怀义不解。
“三灾利害之一的雷灾。”
“那不是传说中的东西吗?”张怀义一脸震惊。
“传说中的东西又不代表一定不存在!”
“那师兄你是怎么躲的雷灾?”他连忙问。
“干嘛要躲?应劫不就行了吗?”
“天灾你不躲?道书上都写着躲三灾利害呢!”
“三灾利害,有利就有害,你把害躲了,也就等于把利躲了,富贵险中求,风浪越大鱼越贵,我辈修士,怎能畏首畏尾,如果见到什么都像逃避,那终有一天,会避无所避!”
“我还是觉得做事要慎重,没有万全之策,不能冒险,师兄,你快给我说说你渡过雷灾的细节和收获!”
面对这种事,即便是张怀义也淡定不下来,不再拐弯抹角,开始直接发问了。
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张之维自然是给张怀义好好说道说道。
听了张之维讲述了一遍,张怀义的脸色几度变化,从开始的震惊,难以置信,到后来的脸色复杂。
自己的失败固然心痛,但师兄的进步更让人揪心。
最后,他有些强撑着笑容,失魂落魄的回了袇房。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这一夜,张之维在梳理自身的状况,以雷霆之力,大刀阔斧的对自身进行了一番开拓,有些地方,肯定不能尽善尽美,他需要一段时间来调养自身,固本培元。
这一夜,张怀义少有的没有修行,他满脑子里都在想,师兄还进步这么大,差距似乎越来越远了呢,要怎么才能弥补上来呢?
继续就在山上,差距只会越来越大,或许自己也要像师兄之前一样,下山历练一下了,去找找自己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