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冲至李阡陌身旁,对着城守凶狠地叫道:“你们做什么,不许欺负我哥哥,否则我……我咬你们!”
李阡陌笑了笑:“我仇家众多,在外行走的时候弄个假名掩人耳目而已,还有,你先别叫我师父,等你正式入门之后再叫吧。”
李阡陌见状不禁莞尔,找掌柜又要了两间房,与铃铛上楼住了下来。
铃铛拽着他衣袖摇晃道:“那我们便带着她一起走嘛,我觉得那个姐姐挺好的。”
“真的么!”储楚闻言大喜,两眼睁得老大,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主母?”李阡陌闻言一愣。
储楚道:“我是你奴婢,你是主人,那位姑娘不就是主母了吗?”
李阡陌挥手止住铃铛,又向那长须城守拱手道:“各位请见谅,这位姑娘命在须臾,在下要赶紧替他疗伤,若是延误了时辰,只怕她性命堪忧。”
“嗯,好。”褚楚点头,“我还是称呼你为公子吧。”
五千里的距离很近,他们很快就到了望夫山,在储楚母亲的坟前落下,李阡陌帮忙埋葬了储江海,还给他造了坟冢,立了碑铭,便如当年原道真帮他母亲做坟冢一般,他不禁由此想起原道真来,心中一阵酸楚,双眼涨得通红。
“当然是真的。”李阡陌淡笑点头。
铃铛也一屁股坐下,道:“那你不带她走,她现在就自杀啦。”李阡陌闻言一阵愕然,一番搜肠刮肚后发现竟无言以对,心中不禁自嘲:“枉我还自吹聪明过人,如今却是说不过一个心神失常的小丫头。”想到这里不禁喟然叹道:“好吧,带着她便是了。”
李阡陌见他面色红润,气息稳健,心知她伤势已完全无碍,便下床道:“储楚,你这般服侍我,我仍是不自在,我想了想,决定还是收你做徒弟算了。”
他话未说完,便有人敲门道:“道友,您要的灵稞粥来了。”李阡陌让伙计送了进来。
储楚满面欢喜,连连点头,李阡陌又道:“我的宗门叫做天机宗,开山祖师是我的师父,大号原道真,我是现任掌门,叫做李阡陌,以后你就是天机宗的弟子了。”
李阡陌受了她九拜,将她扶起,道:“不过,我现在朝不保夕,自己也是修为未成,只能收你为记名弟子,等将来时机成熟了,再收你为正式弟子吧。”
另外一个在李阡陌身后的守卫冷冷道:“我等职责是守卫城池安宁,救人于我等无关。”
李阡陌苦笑道:“你这时却是聪明了嘛,一眼便瞧出来了。”
储楚虽然有点困惑,但她也知道身为一个奴婢不可探听主人的私事,便点头道:“知道了,主人。”
隔日一早,李阡陌还在床上打坐,却见储楚推门进入他房中,为他备好了洗漱之物,她见李阡陌在修炼,不敢出声打扰他,忙完之后就准备退出房间。
储楚沉默了片刻,凄然道:“我母亲葬在城西五千里处的望夫山,我想将他与母亲葬在一起。”
李阡陌继续说道:“以后你不是我的奴婢了,这些伺候人的事别做了,我当真不习惯。”储楚犹豫了一下,再次点头,李阡陌接着道:“你父亲的尸体我替你收着呢,你想怎么处理?”
李阡陌摇头苦笑道:“她是我妹妹。”他顿了顿,忽地神情严肃起来,道,“以后你千万莫要在她面前提我和她的关系。”
李阡陌看了看这三个修士,修为都是命轮以上,想来应该是一直所说的城守了。他缓缓站起,拱手道:“在下并未伤害他们,那位中年修士是之前自杀的,这位姑娘也要自杀,在下出手阻拦,这才引动了真气。”
李阡陌这时缓缓收功,出声喊住了她,褚楚赶紧走到他跟前问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三人收拾了一番之后一道走出了通天城的西门,出门后就用迷云障将她们包裹,一起向西飞去。
李阡陌买来药材连夜炼制了一炉四转培元丹给她服下,到了傍晚时分已颇显效果。
李阡陌蹙眉道:“你也别叫我主人,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一个长须城守道:“不必多言,你跟我等去断事处找城使,自然便能知道真相。”
此间事毕,三人继续向西赶路,寻找地底灵脉,第一日下来,李阡陌一无所获,便寻了一个山洞过夜。
铃铛白天闹腾的太厉害,此时已独自睡了,李阡陌见储楚在打坐用功,不禁对她的修炼功法有点好奇,等他行气结束,开口问道:“储楚,你修炼的什么功法?”
储楚自怀内掏出一卷蓝皮书籍,走过来递给他,道:“就是这本经书。”
李阡陌接在手中一看,只见书面上歪歪斜斜地写着“焚天诀”,他不禁失声笑道:“这经书的名字确实大气,只是这字怎地如此弯七扭八,跟蚯蚓似的。”
储楚闻言面颊涨得通红,低头羞赧道:“这字是我写的,这是我偷偷抄的副本,正本被我爹爹收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