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连看都没看姜妩一眼,只对沈缚笑道:“正巧你妙嫣表妹快从扬州探亲回来了,每个月寄来的书信都是问你的近况,你与她少时便相知相熟,也算青梅竹马知根知底……”
出了宝墨堂,姜妩还在想老夫人口中说的妙嫣表妹。
“走。”
姜妩一顿,眉头微皱,她什么时辰起老夫人都知道,要么是长墨院里有她的眼线,要么是有下人管不住嘴。
“缚儿!”
“缚儿,你身边到底还是要有个体面人替你掌管内务,好让你没有后顾之忧。这些小门小户的,到底上不得台面。”
老夫人见她脸色不好,端着架子高高在上道:“你也别抱怨,从古至今,为人妇的都是如此。”
此时书房外无人守着,姜妩偷偷溜过去,推开一条小缝,从门后探出脑袋:“殿下?”
可没等她开口,沈缚的轮椅突然加快,她被甩在身后。
沈缚一招手,让姜妩跟上。
许嬷嬷有些犹疑,不过没有多想,“这样,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沈缚沉着一张脸,如阴霾密布难以驱散,没人敢擅自靠近。
刚想问怎么了,就见许嬷嬷努嘴,示意她看沈缚。
许嬷嬷就要快步出去,被姜妩连忙叫住,“先不用了嬷嬷。”
白嬷嬷诡谲地凑她耳边低语:“世子虽然护着她,但总有世子不在的时候。您想收拾一个妾,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回去的这一路沈缚没再理会她,到长墨院就自顾自进了书房。
突然,许嬷嬷用手撞了一下她,姜妩回过神。
“我真是小看了这狐媚子,才几天就将沈缚迷得七荤八素。”
“祖母最近很闲?”沈缚又冷又讽,危险地眯起了眸子,“我院里的人,就不劳您操心了。”
姜妩见他这样,顿时有点紧张,还是决定解释一下沈瑾赋的事。
姜妩心底冷笑,她对这个女人可太熟悉了。
姜妩脸上闪过心虚,随口撒了个小谎,“我让红莺去拿药就好,只是小伤,您先去忙您的吧。”
“以后非年节你无事不得再外出,每日晨昏定省,赶在婆母之前起身过去服侍听训,寒暑不能迟。待缚儿娶了正妻,你作为妾须得卑躬屈膝的伺候,凡事不可越过正妻,听懂了?”
“不了。”沈缚直接打断她,“收起您那点心思,我没有娶妻的打算。”
“我允准的。”沈缚抬眸,虽然在笑,却并不好惹,更让人胆寒,“看来祖母是觉得我没规矩。”
“为何?”
他们走后,老夫人老脸阴沉的吓人,手边的茶盏猛地砸碎。
老夫人皱眉嫌恶地扫了姜妩一眼,“你入府也半月有余了,却无一日给婆母奉茶问安,成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哪家媳妇像你一样?”
沈缚额角忍不住跳了跳,这一跤摔得演技真不是一般的拙劣,好像吃准了他会心软。
他还偏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沈缚声音一沉:“滚进来。”
姜妩一骨碌爬起来,走路依然是艰难地一瘸一拐,乖乖在沈缚平日休憩的软塌边坐下,望着他在书房里找药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