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绿没胆子给老夫人投毒，否则到时候惊动刑部出手，搞不好会祸及全家，但给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下毒，不仅能引起老夫人暴怒，还不会查的太严苛。

她小心地左右观察，偷偷摸到了给宝墨堂下人准备的饭菜那里。

午时寿宴就要开始了，柳绿不得不收起脾气，开始梳洗打扮。

“寻常即可，别太出挑。”

她从日暮等到了天黑，再等到夜半三更，外头依旧一片安静。

还能有什么比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嬷嬷被毒死了动静更大？

饭菜已经装进了食盒，她一一揭开看过，找到了菜色最好的两个食盒，必是给老嬷嬷们准备的。

寿宴设在琼芳堂，是国公府内最富丽堂皇和最宽敞的地方，房顶是琉璃瓦，地上铺的是最名贵的紫檀木地板，悬挂的金丝灯笼随处可见。

“谁管她。”姜妩领着红莺快步离开，看都没看柳绿一眼，着实把柳绿气得不轻。

“这件事尹白办的不错，有赏。”姜妩本来对找到这东西也不报什么希望，没想到尹白居然做到了。

解了禁足后，快被憋坏的红莺终于自在了。

老夫人的寿礼沈缚不会出席，沈缚最近似乎在忙着一件大案子，已经两天未归了，约莫还要五日才能回府，刚好错过寿宴。

柳绿一张脸戾气沉沉，像看犯人似的死死盯着姜妩。

落日余晖，红莺从外面进来关上门，掏出怀里鼓鼓囊囊的信封给姜妩，“我们派去的人从扬州回来了, 您要的东西。”

“长墨院姜娘子的，洗好后不必你们送回去，她自会派人来取。”

柳绿出门时，正好和姜妩撞见。

明日就是寿宴，今晚的国公府上下都忙成了一团，姜妩住的地方还能听见外面乱哄哄的声音。

柳绿困得不行，用指甲掐肉强行逼自己打起精神，从最开始的迫切变成了现在的厌烦。

一个干活的婆子应声，“是。”

柳绿从袖口掏出那天姜妩衣裙里掉出来的小纸包，把白色的粉末悄悄撒了进去。

姜妩无奈地扶着额头，每次给她挑衣裳的时候，这丫头总是格外雀跃。

……

红莺小声嘀咕：“主子，她看什么东西呢？”

老夫人六十大寿，京城有头有脸的世家门阀几乎都会来贺寿，容不得马虎，红莺早早地就帮姜妩准备上了。

后厨里依然忙乱，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柳绿曾来过，并且还下了毒。

她把草丛里藏着的那包脏衣裳找出来，纸包塞进去。

做完这一切，柳绿只觉一身轻松，拍了拍手走了。

尤其明日还是老夫人的六十大寿，这样重要的关头出了这么晦气的事情，姜妩绝对要被扒一层皮，而且这还是轻的，老夫人八成会要她的命。

姜妩本不想去，但不去不行，否则就是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

两边摆着数不清的金丝楠木桌案，中间还能留出偌大的空地给舞姬和乐师。

宾客陆陆续续来的差不多了，姜妩身份低，被安排坐在最末席。

她倒也乐得自在，最末席的好处就是没什么人会关注这里。

却全然没有发现，一道微微炙热的视线，总不时看向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