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妙嫣冷眼扫过那支银簪,烦乱郁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汪鸿羽目露错愕不敢置信,连被羞辱了都顾不上。
姜妩的死疑点不少,那具无名女尸便是唯一的线索和突破口。
仵作不太敢妄动,骑虎难下。
她至死都紧紧握着这支簪子……
陈兴业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在国公府红莺住的下房里捡到的,红莺亲笔写的遗书。更准确来说,是忏悔书。”
这支银簪沾着灰,很脏了,就静静躺在他手心里。
沈缚从云锦织金的衣袖中缓缓伸出修长的手,努力克制着不去颤抖,用干净修长的手指触碰上脏污发黑的银簪,指尖在雕琢的幽兰上停滞许久,凝视着那支银簪,不觉间失了神。
“世子,这死人的东西脏得很,你还是不碰为好。”
不可能!一定是他们眼!
汪妙嫣眼尾睨了眼陈兴业,他接收到命令,立刻从人群中走出来。
那是他送她的诸多聘礼里,她最喜欢的一支银簪。
但沈缚没发话,仵作腰弯到发酸也还是一动不敢动。
仵作身子猛地一颤,官府院中的人全部露出了震惊神色。
仵作经过细致的验尸,畏畏缩缩的在沈缚面前给出结论:“通过辨认尸首身上残损的布料和首饰,这一具的确是昨夜私逃的姜妩没错,另一具女尸是谁暂未可知。”
许多人都赞同汪鸿羽说的,一具女尸被烧死时还死死攥在手里的东西,简直晦气到极点,任谁都生怕沾上一点。
那贱人都死了还这么阴魂不散,早知道就不该让她死的这么轻易。
若他能再回来的早一些……
汪鸿羽没想到沈缚竟真会亲手去碰这么脏的东西,还对他视若无物,顿时不爽的质问:“世子这是做什么?”
沈缚情绪不太高,冷峭脸色沉抑,双手交叠坐在轮椅上,微垂的眼眸,叫人看不清神色。
沈缚没理会汪鸿羽,出手收走了银簪。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竟从此时的沈缚身上,感觉到了一丝仿若对待易碎珍宝般的小心翼翼和温柔。
“给我来念。”
“奴婢红莺,因受小姐胁迫帮她作恶多年,从幼年看着小姐常因小小的不顺心就残害杀死下人,到后来变本加厉,一时记恨便毒杀老爷和夫人;红莺无奈受她命令害死许多挡了她路的无辜之人,未嫁之时她便为了攀附权贵献身勾引,与诸多外男苟且,私德糜烂淫乱。
自嫁给世子后,小姐野心日益变大,先自导自演想除掉与她仅有两句口角的沈夫人和萧氏,后来仅因听闻汪家小姐将来也许要嫁入国公府,便心生怨恨,命奴婢毒杀沈老夫人和汪小姐,如此种种不胜枚举罄竹难书。
今红莺已至穷途末路,实在忍受不住良心的谴责,愿带小姐一起纵火自焚,让世间从此少个祸患,也算为老爷夫人报仇雪恨,愿九泉之下的老爷夫人能原谅红莺过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