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汪妙嫣却道:“罢了,这件事暂且搁置一边,眼下杀了姜妩找来的人最重要。既然派去跟踪那婢子的人已经被察觉,就把人撤回来,免得打草惊蛇,待两日后除掉姜妩,不怕找不到陈兴业。”
“长墨院的一个三等丫鬟,秋月,行迹十分可疑,经常出入姜妩的住处不说,还总鬼鬼祟祟出府,去一些七拐八绕的偏僻巷子,她很谨慎,每次跟踪的人都被她甩开了。后来我趁她不在搜过她的房间,找到了一些密信,信写的很隐晦,像暗有所指。”
“她虽歹毒,可也不是傻子,就算存了怨恨要报复我,也不至于用如此愚蠢的手段。”
老夫人沉浸在思绪里,并没有察觉到身边两个人的异样,只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是不是她做的已经不重要了,这个罪名必须扣在她头上。”
汪妙嫣心神不宁的向老夫人告退后,并没有回房歇息,她出了院子,去往僻静无人的园假山后,见了在此等候她已久的一个人。
“是。”
为了不让秋月发现异样,他没能将信带出来。
红莺不能单独出府,而姜妩外出又会引来太大动静,左思右想,只有这个秋月能藏在背后帮姜处理陈兴业的事。
汪妙嫣眸底闪过一丝淬了毒的寒光,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汪妙嫣不置可否的挑眉,夹杂微不可见的讥讽,依然笑面春风,“那我便先走了,其他事就有劳你了。”
谈完这些,汪妙嫣浅笑着对他道:“多谢这次你帮了我一个大忙,不管你要什么,尽管开口,汪家一定满足,包括你想脱离沈缚,自立门户。”
“应该没有,您是在担心……”
汪妙嫣没理会男人的提议,却忽然问:“姜妩没有察觉你在监视她?”
男人握着的拳头松了又紧,声音微哑:“我什么也不想要……”
“没什么,这件事我自会去办,今夜我就派人出城,看来姜妩的阴谋又要落空了。”汪妙嫣嗤笑,“到底是个蠢货,连计划泄露了都不知道。”
她眼尾不经意的朝假山另一边扫去,那里一道身影正悄然无声离去,她不动声色地勾起红唇。
汪妙嫣面露凶相,近乎是凶狠的逼问:“谁?”
“我让你在姜妩身边查陈兴业的线索,你查到什么没有?”汪妙嫣最担忧的始终是陈兴业,按理她给陈兴业下了剧毒,他不该还活着,怕就怕姜妩万一救回了他,一旦让他跑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从他口中得知姜妩找到了扬州商人时,汪妙嫣神色剧变。
“多谢姑祖母为嫣儿考虑,天色不早,嫣儿就先下去了。”
贴身丫鬟替她掌灯,心里有很多不解却不敢问,小姐一向养尊处优,怎么可能会去乞丐窝那种低贱的地方?
深更半夜,汪妙嫣派去的人出城。
姜妩房里仍未熄灯,她坐在软塌小几边琢磨一盘棋,似在等着什么。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秋月匆匆而入,禀报窃听到的所有消息:“如您所料,汪妙嫣的确一直在监视您的动向,她已经准备派人去刺杀您要接入京的证人了。”
红莺大喜,激动得难以抑制,“主子,她这不是正中您的圈套?咱们正好给她来个瓮中捉鳖!看到时她还怎么撇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