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性心眼小，但是运气不错，去过一处高阶魔修传承，得到传承后你住在天洲之渊的血渊洞旁的……”

而现在面前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竟然随口道出，还十分笃定它能起效果。

“万长山，眼熟吗？”

灵魂诡异，五官勉强能分辨，分明和万长山有些相似。

方令紧握铁锤，几乎咬着牙，“是你杀了宁清是吗！”

赤朱长老哑然许久，“这……确实与你有血缘关系。一共十余具，全都是残魂，凡人受不了灵魂吞噬的痛苦，他们已然无法转世。”

“闭嘴！你给我闭嘴！”半死不活的学徒站了起来，哪怕身体瘪了半边，他惊恐不已，“你到底是谁！你是妖怪！”

院长却摇头，手中凝聚出灵力，他拍向炼丹炉底部。

他跪倒在地，眼睛赤红，蓦然看向那颗被粉碎的丹药。

丹药上的灵魂气息……出自哪里已经很清楚了。

万长山张着嘴，半响一声哀嚎。

“哈哈哈！当然是在你的眼皮底下把灵魂放进炼丹炉的了！亲手炼掉血亲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美好！”

万长山好不容易在赤朱长老的手下恢复的血色又倒退。

学徒哭泣，“小人不过一介草芥，大人们手段那么多，不想小人死，小人又怎么死得了？”

“千年过去，当年三人打退的天洲之渊，再度酝酿贪婪，妄图席卷望知大陆，卷土重来。”

方令胸膛剧烈起伏，眼里有不敢置信。

万长山出身小家族，可惜家族没落，他爹娘倾尽一辈子将他送到道容学院，之后再也没有后代有灵根。

炼丹炉倒扣着，纯净的灵气扑面而来，充斥着整座院子。忽然，炼丹炉剧烈震动起来，连万长山都断了联系。

他唇张了又张，半响才吐出，“爹……娘……”

他哭得不行，伴随着吐血，极为逼真。

在学徒站了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明白了谁真谁假。

“斥魔石在哪里？你的丹田里什么都没有。”

院长缓缓看向学徒，一脚踩烂他的胸膛，他还在呼吸。

“咳咳咳咳……小人……小人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学徒吐着血，眼珠已经充血。

“是啊，”他十分快意，“什么见鬼的天才，你们这些人就是道貌岸然，跟血缘断绝关系哪里够，怎么不干脆杀了他们呢！是你们自己留下把柄的！”

学徒长着一副瘦小样子，光看外表十分平常。

乌黑人影明明没有五官，学徒却感觉它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院中飘着的诡异人影一字一句说出让在场所有人胆寒的事实。

这么容易就大仇得报了？

“他们……他们不是作古了吗？”

可是它们大张着嘴巴，面目扭曲，万长山的泪流了下来。

几乎是同时，方令就动手了。高举着铁锤，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全是愤怒，“我杀了你！”

万长山难以置信，“你是什么时候……”

“亲爱的买客，时隔五十年，恭喜你大仇得报。”

方令愣愣了好一会儿，几乎不会思考了。

他能感觉到面前人的目光，那是极为包容的。

他忽然跪下地来，嚎啕大哭。

“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