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儿第一个响应,笑吟吟地掐了个法诀,只见灵光从她眉心飞出,化为一只粉色狐狸,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攻向了梁言。
黄袍老祖冷笑道:“玉竹山一帮女流,加上个渡五难的宗主,就妄想统领三营,我看黑锋营和神机营也不会服他。咱们大可不奉号令,该怎样还是怎样,他若再来传令,便是自讨没趣!”
“聒噪!”
在场众人全都反应过来,眼前这个身穿灰衣、笑容温和的男子,便是竹军统帅,玉竹山的代宗主,梁言!
黄袍老祖话音刚落,山洞中就响起一个声音,有人鼓掌笑道:“黄袍道友见解独到,刚才说得一点也不错,只要坚持到底,那姓梁的就没有办法。”
“这厮就孤身一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背后有千军万马?”
黄袍老祖骂了一声,环顾四周,大声道:“咱们恶鬼营的人个个都是修罗转世,无法无天惯了,谁愿意服从军令?弟兄们,我觉得这厮贼眉鼠眼,不像好人,说不定是冒充大帅的。不如把他擒下,押送玉竹山,就说有人冒充大帅,被我们逮住了,让玉竹山的人来发落,如何?”
此人灰衣长衫,在一块岩石上盘膝而坐,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容,看起来人畜无害。
丧魂翁、苏媚儿、猿道人都是人精,如何听不出来,眉头微皱,暗暗有些气恼。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灰衣男子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你们不认得我,应该认得这个。”
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道:“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我们恶鬼营被收编至竹军,今后会有人来统帅我们,大家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黄袍老祖只当自己已经说动三人,又笑道:“几位道友不必顾虑太多,说到底,这姓梁的绝不可能动手。你看他连续发了三天的军令,有几个人响应?他也只能做做样子,就一银样蜡枪头!只要咱们恶鬼营不被他的名头吓到,他就拿咱们无可奈何!”
“若他拿我们开刀,杀鸡儆猴呢?”丧魂翁又道。
此人似乎还有些威望,猿道人和苏媚儿都停止了争吵,同时把目光看向了黄脸老者。
“阁下是何方神圣?此处是我恶鬼营的机密重地,为何不告而入?”丧魂翁双眼微眯道。
猿道人听后,冷笑了一声道:“苏媚儿,分明是你手下先出手打杀了我的兄弟,如今还敢恶人先告状?真当我怕了你不成?”
他说得义愤填膺,但在场之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反应,尤其是猿道人,在他身上打量了片刻,忽的笑道:“黄袍老祖,人家的确是渡五难的修为没错,但玉竹山却是七山十二城之一,他能当上代宗主,你觉得会没点真本事么?”
“胡说!断头僧一向忍让,若不是你们争抢军功,还在我的地盘挑衅,他又怎会出手?那几个金丹境的修士死便死了,你居然让无面居士这种化劫老祖出手,是想挑起大战吗?”
“军功早有分配,明明是她打破协议,却来怪我?”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他这一番话,前半句服软,后半句却把恶鬼营的所有人都拉上,想要大家和他一起对抗梁言。
梁言淡淡道:“竹军虽然是刚刚成立,这三日也定下了军法军规,我记得已经命人送到恶鬼营了,莫非道友没看?”
“大帅。”
丧魂翁、猿道人、苏媚儿以及黄袍老祖都是大惊,尤其是丧魂翁,他有渡六难的修为,神魂之力更是远超同阶修士,居然也没有丝毫察觉,如何不惊?
“我看你个鸟!”
“妙啊!”
此言一出,山洞中的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黄袍老祖。
“玄心令!”丧魂翁等人脱口而出。
“原来你们认得啊!”
丧魂翁、苏媚儿等人虽不说话,心中却有怒气。
“罪”字刚刚出口,就见一道紫雷剑光刷出,居中一斩,把那团黄云斩成了两半!
他这是先声夺人,把恶鬼营的利益和自己绑在一起,让众人都骑虎难下。
众人暗自腹诽,黄袍老祖却瞧出了便宜,心中暗道:“这姓梁的还是太嫩,他孤身一人来此,以为仗着大帅的身份就没人敢动他,却不打听打听我们恶鬼营都是些什么人?嘿嘿,正好给他点颜色看看,也替我出一口恶气,叫他看清楚自己的分量!”
灰衣男子脸上的笑容更盛,悠悠道:“这三天我连发三道玄心令,到了恶鬼营却是石沉大海,还以为你们都不认识玄心令,看来是明知故犯。”
黄袍老祖怪笑一声,把袖袍一抖,放出一团半亩大小的黄云,滚滚荡荡,往梁言所在的位置飞去。
眼看山洞之中大战爆发,丧魂翁和猿道人却没有立刻动手,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
“丧魂翁,你来评评理,是不是他抢占了我们的军功?”
两人的争吵越发激烈,山洞之中气氛肃杀,眼看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那西南方的黄脸老者急忙把幡旗的旗杆在地上顿了顿,喝道:“都不许意气用事!”
黄袍老祖大惊,下意识地摸向储物戒,似乎想要祭出什么厉害法宝。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紫光疾驰而来,如风似电,只一瞬间就到了黄袍老祖的面前,把他穿胸而过,钉在山洞的石壁上。
“啊!”
黄袍老祖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表情扭曲,四肢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