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族长老死后,无数青光从他体内迸发而出,如同毒蛇一般乱窜,所过之处生灵寂灭,瞬间就有数百名黑水族修士倒下。
这些修士死后,魂魄都飞了出来,又被那些青光吸收,使得力量更为强大。
唐、岳两名长老脸色大变,急忙施展神通,一边抵挡这些乱窜的青光,一边指挥众人后退。
“有敌人混进来了!是巫族的修士!”
“大家不要自乱阵脚,这里是葬龙湖湖底,速速开启阵法禁制,准备剿杀敌寇!”
唐长老一声大喝,试图稳住军心。
紧接着又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单手法诀急掐,想要唤醒水府中的防御禁制。
可水府中的禁制却好像失灵了,无论他如何催动令牌,都不见半点回应。
“不用白费力气了!”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大笑。
只见无数人影从水府深处飞了出来,黑压压的一片,把守住了水府的各条要道,反过来把黑水族的修士们挡在外面。
为首一人,穿黑袍,戴斗笠,手持一枚金色铃铛,时不时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他扫了一眼黑水族众人,目光最后落在唐长老的身上。
“唐鸠,别来无恙?”
“巫长青!”
唐鸠一眼就认出了来人,脸色阴沉到极点。
巫长青哈哈笑道:“唐鸠,你们黑水族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居然想暗算南玄!可惜,在你们去追杀南玄修士的时候,我已经带兵抄了你们的老巢,如今这水府中的禁制可派不上用场了。”
唐鸠听后,脸色铁青。
他沉默片刻,暗中审时度势,强行压下了怒火,缓缓道:“我们八族为了抵抗北冥,曾经签订互不侵犯的条约,你身为巫族族长,居然率众闯入葬龙湖,这是要公然撕毁条约,与我们七族为敌吗?”
“七族?”
巫长青仿佛听到了极为可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唐鸠,你们黑水族封闭已久,都不知道现在的形势,哪里还有什么七族?”
“你说什么.”唐鸠愣了一下。
“呵呵,看来你们都是井底之蛙,与其躲在葬龙湖湖底腐烂发臭,不如加入我们,只要你答应把黑水族的那块石板交出,我可以饶你一条生路!”巫长青笑道。
“你要石板?做梦!那可是祖上传下的秘宝,八块石板蕴含惊天秘密,若非外敌入侵、生死存亡之际,绝不能取出石板,你身为八族后人,难道不遵循祖先遗训?”
巫长青听后,满脸不屑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守着祖训?祖宗将我们世世代代都囚禁于此,别说修炼长生了,到现在连一个亚圣都没有!自从见识过外界修士的强大力量之后,我就知道黑山域只是一座监牢,我们所有人都被关押在牢里,永远不得翻身!”
“所以你就要违背祖训?”唐鸠恨恨道。
“违背又如何?我只是想要突破自身,想要逃离这个樊笼,谁挡我我就杀谁!别说没给你机会,再说最后一遍,交出石板,我可以带你一同离开这座囚牢!”
“做梦!”
唐鸠冲他吐了一口唾沫,把手一挥,喝道:“黑水族修士听令,立刻调用所有黑水精气,随我诛杀来犯之敌!”
“杀!”
十余万黑水族修士齐声怒吼,各自手掐法诀,引导丝丝缕缕的黑水精气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被他们催动,转化为各种神通法术。
“唉,冥顽不灵!”
巫长青叹了口气,随即又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巫某不讲情面了,把你们都抓了,再一个个搜魂,我就不信找不到你们黑水族的石板!”
话音刚落,便把手中的金色铃铛摇晃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诡异的铃声,在八千丈的湖底水府萦绕.
却说梁言和无心联手探查敌情,虽然没有找到天木城的破绽,却意外见到了令狐柏。
梁言得了令狐柏的二十八字谶言,心中越发的惊疑起来。
他回到军营之后,很少外出,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的营帐中独坐。
入夜,南玄大营灯火通明。
因为唐谦之和天邪魔君分别带走了一部分兵力,而王崇化、伏虎尊者等大将又都受了重伤,此时的南玄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为了防止王天河趁乱偷袭,红云、赵翼等将领都十分警惕,轮流巡逻,日夜不停,无论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亲自去查看。
和其他地方不同,梁言的主帅营帐却是黯淡无光。
一片黑暗中,梁言独坐在蒲团上,眼中带着一丝迷茫之色。
“白蛇过江金铃现,紫霞映日照灵山,九重云中仙乐鸣,龙吟凤哕乾坤倒.”
短短二十八字,在梁言的神识中反反复复念了上千遍。
可直到现在,他还搞不懂其中的含义,即便穷尽自己的推演之术,也没有丝毫收获。
“城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梁言皱眉,喃喃自语了一声。
不只是这二十八字谶言,更重要的还是那局棋,以及他的那句“净杀”。
想到令狐柏自斩白子,梁言心中就是一阵恶寒。
南北大战,亿万生灵,难道都是棋盘上的弃子,即便是修炼到了现在的实力,也难逃摆布?
梁言在黑夜中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容,喃喃道:
“原本以为,凭我现在的修为在南北之战中足够自保,但如今看来,却是我身在局中而不自知这一场大战迷雾重重,真正能看透的人又有几个?”
正是暗自伤神之时,忽听帐外有人来报。
“启禀梁帅,归无期将军和昆吾山三位长老,带着一众南玄修士返回军营,现在想要求见于您。”
梁言听后,脸色微微一变。
“只有归无期和昆吾三英吗?天邪魔君、苏牧云和那四大魔将呢?”
帐外修士回答道:“没见着魔君和苏前辈,另外大军也没有返回,只有十几位通玄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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