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君王病重。

摩琰听后看了一眼周围，很是小心谨慎，“信王与在下阻止前来的京军，只为让其他兵士成功转移。哪知退在悬崖边无路可去，信王称置之死地而后生，便与在下跳下悬崖。幸得阿霓姑娘的师兄玉宸仙君所救。”

夜里，他醉酒未离去，便在此歇下。我确定他当真是醉酒睡了过去，这才唤来摩琰，让他找个机会去牢里传话，倘若出了京都便去寻信王，或是留在京中。我对摩琰讲了君王与珉毅的对话，或许当年先王与其他四位皇子的死也当真另有蹊跷。

“那信王呢？”

突然便见信王带着牢中兵士而来，满城喜，满宫惊。只见信王安坐马背之上，身穿铠甲战衣，含着笑向我伸开手：阿霓，我来晚了，这便来接你离开。

“父王，初心不改，至死不渝。”

“你是否真心要娶了她？”

“王叔能活着，实属黎朝大幸。按理说珉毅与父王该出城相迎，以礼接风。只恰不逢时，今日王侄与阿霓大婚，只能怠慢王叔，待婚礼后，珉毅与阿霓一定亲自补上。”

周围万籁俱静，信王又看着珉毅道，“阿霓因何允你婚事，你更是心中知晓。”

我取下头纱，一脸笑，刚踏出一步便被珉毅抓住，回头望去，珉毅满脸怒意。

我颔首，这便更让他喜逐颜开。便一口气饮尽三杯，还扬言再取一坛来。待酒醉三巡，见他兴致盎然，我这才慢慢说出自己的目的。

珉毅咬牙切齿，怒声道，“王叔，你也知自己自北下大败便销声匿迹一载，你音序全无，阿霓痛失双亲，都是珉毅在旁。如今这大婚，也是阿霓亲口允下，王叔何必众目睽睽之下这样让阿霓难堪？”

大婚当天，普国同庆，届时又有来报，敌国扰境，已失城池三座，君王一口血喷出。

珉毅双目发红，近乎嘶吼出声，“你早便知晓他还活着是么？”

这便听得珉毅一阵惊异声，“莫非，真如市井传言？”

有了摩琰的话，我心中倒也安心不少。虽说父亲母亲离世，但信王尚在，总能替将军府报仇雪恨。

我不知殿内的话意，殿内沉默小刻，复又听得对话，“如今，再没有能威胁王权的势力。属于孤的，谁也沾不得。”

“京军？”

君王再咳几声，“王权之下，不死既伤，只有手握真正的生杀大权，你才能驾驭万人之上。”

摩琰点头，眼神里尽显寒意，“我们都以为是援军，万万没想到的是，让信王最终全军覆没的并非敌军，而是京军。”

殿内一片安静，霎时又被一阵咳嗽声打破。便听得君王再道，“你要的女子，孤帮你。只是，信王与镇国将军之事你切不可漏了言。”

珉毅听闻我邀他一同进膳，这便满脸含笑早早前来，前前后后皆是对他的感激，言里言外都是感谢他对我的照顾。珉毅听后喜不自胜，一再追问我是否答应了他。

我想，既然信王无碍，为今之计我应当让君王放出关押在牢里的兵士，让他们前去帮助信王也是不错的。

在场者不敢有任何声音，又听信王道，“这便是王兄对本王镇守北下的慰劳么？”

他们暂时并不知晓信王还活着，这倒也是好事。我偷偷回去，打算找个机会让珉毅助我当初牢里的兵士，这样才能与信王里应外合。

“珉毅，权利才是男儿此生必求，当你拥有了无上权利，这世间但凡一切都会对你俯首称臣，更莫说一位女子。”

信王正要说话，君王猛咳几声道，“王弟，误了吉时，便不好了。”

都知京军是守护京都的王军，并不会前往边地，他们听命于君王或是太子。

我微微颔首，珉毅讽刺的大笑，对我吼道，“所以，你从未对我有过丝毫回心转意是么？”

我继续颔首。

珉毅含着泪的笑更是无助和不甘，缓缓松开手将衣袖卷起，那里的伤疤依然明显，甚至触目惊心。

“哪怕同情也不曾有过是么？为你我可以连命也不惜，难道就不能取代他丝毫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