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咔嚓’一声炸响!
从身后接近过来的尼弗迦德人,亨利拔出之后横置放平向后甩的单手剑,在他的外凸肩甲上擦出火。
接着余势不减的继续向里,剑刃擦着肩甲外凸部分的上缘,径直横着砍进了尼弗迦德人的嘴里!
他的嘴被砍得夸张的大!固定颌骨的肌肉被砍断,剩个下巴晃晃悠悠的挂在脸上。
碎骨和碎牙崩飞,血液朝前飞射!
“唏律律!”
“袭击!叛徒!”
“杀了他!”
一刹那间,原本安静行军的车队骤然混乱起来!
就连一直在篷车周边的门诺·库霍恩,尼弗迦德十几万军队的元帅,此时都在突发状况下瞪大眼睛,努力控制着马匹不要受惊。
行进中的车队顿时喊杀声一片。
而在砍出那一剑的同时,亨利狠狠一推身边汉斯的马头:“快走!”
尼弗迦德人明显想要快速镇压作乱的亨利,毕竟这里还离战场不太远,也就走了七八公里不到。
原本安静的林间道路乱作一团。
马嘶声、金属碰撞声、摩擦声、血液喷溅肉体撕裂的声音
等等等等,还有亨利急促的喊声。
“那赛尔人!反抗!反抗!”
他呼吼着,憨厚的声音在此时竟然显得威严!
“这是诅咒之旅!那口钟是诅咒之钟!它在消耗敲钟之人的生命!如果不反抗,我们都会死在这儿!”
亨利的杂种狗呆呆,此时在纷乱的马蹄中仍不忘撕咬喊叫。
他的马小灰看起来很胆小,但是也没有乱跑。
尼弗迦德人朝他这个出头鸟冲来,利刃在马的速度加持下,哪怕是砍在胸甲正面,穿透进来的冲撞力都让亨利疼的眼前一黑,几乎喘不上气。
他原本线条外凸平滑的胸甲,已经依照剑痕凹进去一条线了。
但是纵然队伍里的许多尼弗迦德人都已经来围攻他,想要速杀这个叛徒、反抗者。
可是一片混乱之中,远处那六个那赛尔人的马蹄却依旧游移不定,像是完全没有进入状况一样茫然。
“尼弗迦德人不会给咱们土地!也不会按照移民条例给咱们优惠政策!”
但是即便如此,亨利依旧在急促的喊着,像是要趁着自己还能撑住的短暂时间里,把自己知道的都喊出来一样。
他声嘶力竭,大张的嘴巴里能看见从喉咙涌上来的血。
“商人协会将吞并那些土地!就算打下来了也是商人协会的!”
“优惠和土地全都是假的!假的!”
“修夫,你想种的田是假的!门哈德,你想开的旅馆酒店也是假的!到头来那赛尔人给尼弗迦德人卖命打仗,得来的承诺全都.”
门诺·库霍恩在马背上呵斥:“让他闭嘴!”
“嗖!”
一根弩箭终于被上好了弦的尼弗迦德人从亨利的后背射进去。
“啊!”
因为战马晃动,这一下射到了亨利的左边后背肩胛骨。向内钻透一体式的上身甲,扎进了骨肉里去!
亨利原本还能灵活闪动的身体,左肩陡然一沉,失控无力之下变成了身体的累赘。
紧接着尼弗迦德人策马而过的第二下,就差点把亨利的脑门给横着切开!
他勉强侧头躲过,但也被剑刃撕开了额头的皮肉,不知道有没有在额头的骨头上刻下痕迹。
额头上的血哗哗流下来,眨眼就盖住了他半张脸,眼球都被染红了。
“没人关心你在鬼叫什么,叛徒!”砍过这一剑的尼弗迦德人冷声说着。“看看你那些可怜的同胞,他们正害怕着呢!瑟瑟发抖!”
亨利看着远处的六个那赛尔人.他们确实在畏惧。
那些之前曾在尼弗迦德军营中脏话连篇、天不怕地不怕的战术骑兵们,此时像是新手一样死死捏着缰绳,脸色唰白。
“别吓着他们,他们胆子比鹌鹑大不了多少,你为什么不安静去死呢?”
尼弗迦德人戏谑的笑着说。
“他们也是人,也可以勇敢。”但亨利回应他们的,只是平静,“他们是被你们,你们尼弗迦德人剥夺了勇气,你们这些罪魁祸首没资格嘲笑他们受难后的狼狈!”
“现在没有就是没有,说什么以前有勇气?你们那赛尔一个不超过五十年的新行省,也配给自己找补?”
尼弗迦德人狞笑着。他们武器挥动,继续从亨利的防御和躲闪中带出血!
“慢慢熬吧!帝国还将不断扩大,等你们熬成了老行省再说。当然了到时候你们土地上的人,种还跟现在一不一样,那就两说了!”
征服之后殖民,尼弗迦德的政策趋向,从他们现在推行的移民优惠政策就可见一斑。
而尼弗迦德人这时候对亨利的戏谑、讥讽,全然都没有避着另外六个那赛尔人的意思。
他们肆无忌惮的蔑视着这些被征服的行省人。
杀他们的人,就要在他们面前杀!扒开脖子上的衣领,抻直了再割开喉管!
他们以为,行省人就是这种怎么都不敢反抗的货色。
但他们错了。
“咻~啪!”
蓦然间!一束烟冲天绽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