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交流只持续了极短暂的十几秒。

他深知自己是个差劲到不能再差劲的家伙，喜欢见到活着的生物死在自己的手里，喜欢看见他人的惊恐和畏惧，喜欢别人以为他是无辜受害者投来的关切眼神。

可眼下，祂正在苏醒过来！

【主人.】

【而实际上从来都没有什么高墙。】

‘真是谨慎啊’

最初和青野在学园祭里见了一眼后，平田阳介便有这样的直觉。

平静的水面，说不定都会有一点点的高低区别。

这句话，似乎刺激到了平田阳介的神经，他的声音从黑雾里传出。

青野环顾四周，对潜藏在其中的平田阳介说道。

随后很快，震动迅速加剧。

毕竟青野的伪装是如此的完美，几乎没法看出任何端倪。

这种变化，让平田阳介无法接受。

【你的害怕，只是因为你想象出祂对你而言，是一道无法翻越的高墙。越是幻想祂的强大，这道墙就会愈发高大，愈发无法翻越、】

像是摆脱了她的某种束缚，破除心魔。

对于青野的忠诚，以及对他的信任，逐渐战胜了墨染心底的恐怖。

这些事物，在平田阳介亲手杀死他亲生父亲的那天，便全部体验到了。

小小红所能造成伤害，其实也和普通的物理伤害不同。

分明依旧在有规律的运作，可那动作是机械的、麻木的。

在心灵层面上，他们和普通人决计不同。

一种本该臣服，却又不想臣服的感觉。

就是听这语气里，怎么有点酸呢?

青野不知道平田阳介的遭遇，自然无法理解平田阳介这句话背后的复杂心情。

可是在它的尖端传来的触感，异常古怪。

到了那时，平田阳介便可以坦然而从容的回应道。

即便墨染早已不是最初lv1的黑雾，可是她毕竟是从迷失之雾中分化出来的，在这股掌控黑雾的意识不断苏醒过来时，她也是受到了一定的压制。

“青野君，你不也变了？”

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将前者称之为物理伤害，后者被叫做魔法伤害的话，小小红的伤害特点应该能被叫做.真实伤害？

为什么，我们明明是同类，你却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为什么能拥有真挚的友谊和情感？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即便在开口说话时，也没有显示出他的身影，就连那张脸都没有显露出来。

墨染默默的重复着这句话。

假如他敢这么做的话，青野绝对会第一时间来到他面前，打爆他的头！

——物理意义上的。

难以深入。

随后的几次观察、相处，也是让平田阳介比他人更早的发现了青野的秘密——这个好看的男人，没有真实的情绪！

而在方才，这股怨毒燃烧得更加旺盛。

婊（喵）子配狗，天经地义。

他现在只想把这只会躲藏的小老鼠抓出来，然后打爆他的狗头！

“是的，就是我。”

青野安慰并且指挥着墨染。

为自己的无能，也为自己的害怕。

“这是你做的吗？”

——先前的无数次，父亲都是这么做的。

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先前便说过，黑雾核心给青野最显著的感受，便是那种“死气沉沉”的气质。

正像青野所评价的那样，平田阳介的确非常谨慎。

【主人.】

与此同时，地面开始震颤。

“咚！咚！”

墨染的声音，在青野脑海里弱弱的响起。

墨染自责着。

语调比起人类更加趋向于难以形状的怪物。

哪怕平田阳介不露面，青野也有办法应对。

结果，则是以平田阳介的“死亡”结束。

平田阳介深知，那只不过是他的伪装而已。

青野罕见的用温和的语气。

因为平田阳介看出，青野已经和之前的他不同了，拥有了真切的情绪。

——平田阳介是这样期待的。

为什么.

不能是我！？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才有了两人的第二次交锋。

以小小红的锋利程度，都能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凝滞感。

身下的这个庞大存在，似乎活过来了？

小小红奋力插入了脚下的地面。

将生活的不如意发泄在儿子的身上，实在是成本最为低廉的一种方式。

平田阳介其实心中还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就是在他的“朋友”发现他完成的“杰作”后，主动向他询问。

【从来.都没有.高墙？】

放在修仙小说里，可能就会是“心魔”“魔障”之类的存在。

也是他彻底蜕变的开始。

【墨染，不要怕。】

青野肯定的说道。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起风了。

在最初和青野相遇的时候，平田阳介甚至有种直觉——他们，是同类！

不是指种族上的同类。

最关键之处在于——

青野：“.“

而是指他们都是和常人格格不入之人，哪怕看似完美的融入人群，但是在心底会清楚的明白，茫茫人海，只有自己是一个异类。

“这就是你的目的？”

——————————

平时平田阳介只会默默忍受的父亲的殴打，直到他连打人的力气都没有。

得益于这份力量，青野自然的置身于这黑雾构成的风暴中央，牢牢的站在黑雾核心上方。

这些表现都在说明——

某个恐怖的意识，正在苏醒！

宫城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心底升起了莫大的惊恐和慌张。

“我我这是怎么了？”

从他口中吐出的声音，也变得像是雾气一样虚无缥缈，难以捉摸。

宫城良的部分身躯，溢散成了黑雾的形状，且在不断淡化、消散.

感谢“林格兰”的100币打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