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路过海晏堂能给我来只烧鸡吗?”黎祈有气无力地敲着马车薄墙哭求着。
因为第一天黎祈在马车里吃光了几人十几日的干粮,黎承为了教训他,两天给他一顿饭,一路饿回京,别说捣乱了,连说话都有气无力了!
“三哥,我饿……”黎祈敲着薄薄的墙板。
黎承不动如山地继续赶着马。
“等等见了祖母还怕没得吃?”黎承一点也不想在宫门口前功尽弃,大皇子招惹寄乐山的事,虽然没几个知道,偏偏他就是其中一个。
他很庆幸祖母让他们俩半只脚脱离皇家,不然按黎祈的性子,可不知道多少次死得多离奇了。
他当然知道母亲的死不简单,但是能在祖母眼皮子底下弄死母亲,非常人所不能及,在他羽翼未丰前,怎么都得以性命为优先。
母亲临走前把幼弟交到她手上的情景,那充满血腥味的产室,他足足梦魇了半年。
若非祖母与外祖父联手帮他们离开皇宫,他必定也跟在母亲身后走了。
宫廷,不需多想也知道他嫡子的身份碍人眼了,忆亡母这个理由足够他无声无息地离世了。
再看看同为嫡子的黎祈,若非外祖父以貌似捧杀的方式养育黎祈,或许他们兄弟俩的杂毛事可能会更多。
瞧着越来越近的宫门,黎承心绪凌乱不堪,彷佛又见到荏弱苍白的母亲,连呼吸都被扼压得喘不过气。
“三哥……”黎祈又无比委屈地敲着墙板。“我不想吃宫里的……”
每次从宫中出来,他都要拉几天的肚子,现在一想到要进宫,他就觉得有些烦躁。
“等会你跟祖母说。”黎承伸手要阖上墙板的小窗。
黎祈急忙把手卡住窗子。“三哥!我说真的!我每次跟祖母请安,用完膳回去后,都泻肚子好些天呢!”
黎承这才正视小窗内的弟弟,语重心长地道。“我以为你还要吃上两三年才发觉。”
祖父担心宫内又来莫名怪招,早些日子请来游历方士求了几个败毒汤与药浴剂,只要从宫里回来,就饮下与药浴各一剂,宫里常用的慢性毒药都会在短时间内代谢干净。
黎祈是个贪吃的人,自然是泄得更多了。
“三哥知道我泻肚子是怎么回事?”黎祈吃惊地抽了口气。
不是吧?不是说吃多了?
“是吃多了。”黎承认真地点头。
“……”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几个意思?黎祈怎么觉着被坑了好些年?
“先想好现在在哪,该不该问,再决定要不要开口,该不该开口。”
“我不问了,不问了。”听兄长难得一次说了那么多话,黎祈迅速地闭上嘴,双手捂着嘴含糊不清说。“那能给我一只烧鸡吗?”
黎承抿唇不语,恰好衔命的暗卫带着油纸包的烧鸡跪在跟前。
闻到香味的黎祈立即兴奋探出手。“快!快!给我!给我!”
“快到宫门口!赶紧的,别让人看笑话。”进宫还在宫禁外用膳,传出去又会有多少事?
如愿以偿地拿到了烧鸡,黎祈迫不及待地张开了嘴,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真香!终于吃到了!”
看着黎祈吃得欢快,黎承莫可奈何地笑了。
黎承放慢了行进速度,让他好好享用,唯一的手足能不宠溺?
平时宫外小打小乱也就算了,真要进宫里他还是担忧的。
野惯了的孩子怎么适应宫里的拘谨?他从来不敢期望雍德帝能有父亲的担当。
对皇家而言不就是有开枝散叶即可,孩子能活多久是自己的本事?
头一个舞象之年的生辰礼不就是场精心设计的刺杀吗?皇家光环与污秽他可都领教了!
宫门前,黎承轻敲马车三下让黎祈收拾妥当下车。
例行盘查后,黎承与黎祈领着两名暗卫捧着金银鳞锦鲤往黎太后的永寿宫去
路上黎都祈规规矩矩一字不发直至见礼。
“总算回来了,让祖母好等。”黎太后朝着两人招手。
黎祈奶声奶气地往太后怀里钻,黎承则站在一旁陪着。
“祖母!孙儿可回来了,若非祖母传召,三哥差点又挖坑给把孙儿给埋了呢!”黎祈一如往常地写状子。
黎太后拍拍黎祈的手安抚着道。“又怎么惹你三哥生气了?非埋你不可?”
黎太后怎会不知黎祈是故意养歪的?
黎承如何疼惜黎祈她是知道的,在被他人挞伐前总会先让黎承先惩治,这次倒是来了新招埋土了。
小猴今天让我迟到啦!
还好医院有弹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