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任何时候都只有血腥才能震慑,也有宽仁能够感化,能够感化之人,便值得多给些机会。
香煤轻轻燃烧,香气散开,萦绕鼻息,沈羲和不由有些失神。
阳陵公主吓得腿一软,扶着旁边的案几才没有栽倒,自从知晓长陵公主的死状,她对沈羲和的畏惧就刻入了骨子里。
必要的时候残暴才是扼制更多祸事恶事再度发生的根源,沈羲和理解。她理解,甚至日后也可能自己都会用上,与她不喜并不冲突。
明了沈羲和之意,萧华雍垂眸沉思了片刻,才抬眼郑重对沈羲和道:“日后,我定会少些杀戮,多些宽仁。”
沈羲和微微一愣,轻声道:“殿下,你不必如此。”
萧华雍从未有过仁爱之心,身为皇太子,他有的都是帝王铁血,如何能够最快最狠最准达到目的,就不应凭白浪费精力。
沈羲和在东宫只留了半个时辰就离开,离开前她又去了阳陵公主的寝殿,阳陵公主的殿阁也是暖意融融,沈羲和到来,直接没有让宫人通传,珍珠和紫玉将宫人推开,她堂而皇之入内。
这世间每个人都会有不喜却不得不顺从之事,否则也没有无可奈何一说。
“呦呦,我们日后是要共度一生之人。”萧华雍眼底笑意流转,香煤被点燃在他身侧不远,炭盆里的红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的面容温柔如融化雪山的暖阳,“我只盼你在我身侧,每一日都能自在安乐,若我有何处让你不适,令你不喜,望你如实相告,我亦会如此。”
正在与宫女说笑的阳陵公主看到沈羲和脸色倏地一白,沈羲和双手藏在兔皮缝制的手笼之中,缓步走到阳陵公主身边,看着她惊惧后退,一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我知。”沈羲和颔首,“威慑才是首要,有些重罪,譬如挖坟掘墓,若不灭族,日后总有人不引以为戒,也无法平息百姓心中的愤懑。”
她没有觉着被牵连是无辜,但也不喜欢这种牵连太广的血腥杀伐。
至亲至疏夫妻,夫妻本是两个无缘无故的异姓陌路之人,有缘相遇,有幸相守,是亲是疏,在萧华雍看来,端看两个人,两颗心能否宽容彼此,互相迁就。
“要从我去见于造说起。”沈羲和将事情大致叙述一遍,“他当时闭口不言,是铁了心要一力抗下,虽则我无法让于家脱罪,他为何不憎恨与他一道同谋,明显获利更多之人,人性自私,到了生死关头,便是过命交情,也无法坦然接受自己一人承担。”
现下不适合与沈羲和言及这些,日后她自然会懂,他会让她懂。
“我便大胆猜测,当真如此,要如何才能让他舍弃那一份血脉。”只能是更大的利益,譬如于家不灭族,顿了顿,沈羲和又道,“另一则,我不喜抄家灭族。”
可若沈羲和不喜,他愿意改变自己。
沈羲和蔑视地轻笑了一声,转身间斗篷荡起华光,飘然离去。
香煤在古代一些香方上是有记载的,用便宜的竹炭、柳木炭,杉木娐炭等木炭,配上黄丹、海金沙,铅粉等香料混合成煤。
我感觉我把郡主写出了反派的气势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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