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满地提起酒杯在嘴边摸上了一口,继续说:“哥,你…知道吗?假若没有她,就成就不了现在的我,我是变了,变得不再无理取闹了,变得不问世事了,因为…因为我知道,我…我王小蛋,我是爸爸了,她可以不要小钢镚,可是我就要做儿子的龙背墙,那就是我的命!”
我没办法抑制住自己暴动的心情,或许是太激动了一些,伴随着一股向上的激流,让我捂住嘴巴跑到了路边,哗哗啦啦地吐了起来,呕吐的酒水参杂着碾碎的食物和滚烫的泪水,一起喷涌而出,那刺鼻的腐味透着心酸,无情的腐蚀着我的心脏,这般绞痛好像一针针的抽离,刺得我难以呼吸。
赵超不忍看到我这样下去,蹒跚地走到我身边,而后俯下身子瞬间发力,把我牢牢地贴在了自己的背上,转身便离开了烧烤摊子。
就这样,两人漫无目的地摇晃在寂静的深夜,这宁静的街道上空空荡荡,连赵超的脚步声都那样的清晰,沉重的鞋底和粗燥的柏油路强烈的摩擦,一步,两步……毫无目标的消逝在黑暗里。
只是在某一个时间,赵超轻描淡写地喃喃自语了一句,“唉,只是苦了咱可怜的小钢镚了。”他再也忍不住那刚毅的外表,默默的流下了心疼的泪滴。
片段的最后,我只记得和赵超摇晃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街道上,肆无忌惮的在空旷的街道上嘶吼,豪迈地唱起三十八军的军歌,“钢铁的部队,钢铁的英雄,钢铁的意志,钢铁的心。平江起义上井冈,铁流向北方……跟着伟大的共产党,勇猛向前进!”
“砰!”一声沉闷的关门声,从转角的位置传到我的耳膜里,我下意识的坐了起来,转眼间便清醒了许多,只见那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地向我逼近,晃来晃去,将高大威猛的赵超印入眼帘。
赵超扣好房门,看到醒来的我,他嘴角微微上扬,透出一丝笑意,喜上眉梢地从手中的袋子里,拿出了一瓶易拉罐啤酒,说:“兄弟,喂,接着!”
精致的罐子在空中旋转飞舞,画出了一道极致优美的弧线,然后稳稳的降落在了我的手心里,我很随意的打开,将拉环丢向一边,然后轻轻地抿上一口,说:“到底是大哥,可真是经验十足,根本不需要交代哦!”
赵超缓缓地走了过来,坐在了另一张床上,也是很随意地打开了啤酒,同样,把拉环丢到了不知道的地方,然后他一边享受着回回酒的畅快,一边甩给我一个极具鄙视的目光,说:“切,臭小子,你终于醒啦?真受不了你,睡了这么长时间,你真是个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