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兆鹏拽紧拳头,咬牙道:“该滚出去的是你们!”
“好啊,那咱们就看谁先滚。”赵德亮几人丢下一句话后便扬长而去。
……
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
体育老师拿了几个篮球过来,赵德亮几人明显有不错的篮球功底,运球投篮一气呵成。
结果体育老师将篮球传给鹿兆鹏,他完全处于懵逼状态,学着其余同学的样子,双手抱着篮球一路冲到篮筐下面,结果投出去的球连篮筐都没碰到。
“哈哈,这也叫投篮?乡巴佬就是乡巴佬!”
赵德亮的讥讽,同学们嘲笑的眼神让鹿兆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不服气?敢不敢一对一,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决,就用篮球!”
“先进五个球者胜,输了的叫声爷爷,敢不敢?”
鹿兆鹏激愤之下也顾不上自己会不会,咬牙答应。
“我来当裁判!”李毅仁自告奋勇。
随着李毅仁一声哨响,比赛开始,周世昌动作敏捷,运球如飞,第一个回合就轻松过掉鹿兆鹏上篮得分。
鹿兆鹏压根连篮球都碰不到,只能在后面狼狈地追赶,就像只笨拙的企鹅,引起周围同学阵阵哄笑。
0:1,0:2,0:3比分迅速拉开。鹿兆鹏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校服。第四个球,赵德亮甚至故意耍了个式运球,把鹿兆鹏晃倒在地,然后轻松投篮。
“4:0了,乡巴佬等着叫爷爷吧。”
鹿兆鹏正要咬牙上前,一旁的秦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敢不敢跟我来一场?”
赵德亮警惕地看着秦浩,李毅仁凑到他跟前低声道:“怕什么,这是打篮球又不是打架,只要他犯规,我就吹哨。”
“好啊,不过他这场怎么算?”
秦浩活动了一下脖子,将校服外套脱了下来:“就按这个比分来,你再进一个球就算我们输。”
赵德亮一看还有这好事?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输了你们两个都得叫爷爷!”
鹿兆鹏将秦浩拉到一边:“浩哥儿,这是我跟他打的赌,不关你的事……”
“他们要打的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脸,而是所有白鹿原人的脸。”
秦浩拨开鹿兆鹏的手,走到赵德亮面前。
“你输了叫两声爷爷不过分吧?”
“哼,赢了我再说。”
“那可不行,万一你输了耍赖呢?”
“好,我输了叫两声爷爷,可以开始了吧?”
秦浩双手张开,示意赵德亮可以进攻了。
赵德亮俯下身子,运球面对秦浩,正准备晃开对方,结果眼前一,下一秒右手就拍在了空气上。
“不好。”
等赵德亮反应过来转身追赶时,已经只能看着秦浩轻松三步上篮。
“漂亮!”
“好球啊!”
围观的同学不自觉发出惊叹。
李毅仁黑着脸冲赵德亮道:“你怎么回事?这么轻松被他断球。”
赵德亮脸色更加难看了,冲着秦浩喊道:“别得意,你才追上一分,我再进一个球就赢了。”
“现在轮到我进攻了吧?”
秦浩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赵德亮冷哼一声,又像是给自己打气:“我一定会防住你的。”
然而,下一秒,四个三分球在空中画出优美的弧线,空心入网。
“哇,百发百中!”
“我的天,他是怪物吧?”
赵德亮脸色惨白,嘴唇直哆嗦:“这不可能……”
李毅仁一直叼着的口哨也落了下来,刚刚他已经准备好,只要双方有肢体接触,他就吹秦浩犯规,结果秦浩愣是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四个远投结束战斗。
鹿兆鹏兴奋地给了秦浩一个熊抱,激动地整张脸都红了。
“愿赌服输,你不是输不起吧?”
鹿兆鹏得意地冲赵德亮吼道。
“手下败将,你牛个什么,我又不是输给你。”赵德亮一咬牙走到秦浩跟前,正要开口叫爷爷。
秦浩却走到场边,拿起自己的外套,扫了一眼围观的学生们,丢下一句:“有些人的辫子长在脑后,有些人的辫子却长在心里。“
随后便扬长而去。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学生们面面相觑,有人低头沉思,有人面露愧色。
赵德亮更是羞愧得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很快,秦浩的“辫子论”就传遍了整个师范附属小学堂,不仅仅是学生,就连许多老师也对这句话肃然起敬。
“此言虽简,却如利刃剖心。‘辫子’之喻,直指新旧时代更迭下国人的精神困境——剪去颅后之辫易,斩断心中奴性之辫难。”
“秦风日报”一篇社论的刊印,秦浩的“辫子论”更是风靡整个西安城,所有人都知道一位十岁少年语出惊人。
随后,又有一篇报道,更是将秦浩推到了风口浪尖。
“白浩,白鹿原乡,白鹿村人,年十一,去岁曾与其姑父关中大儒朱辰熙一同前往清兵大营,劝退方升。”
西安百姓顿时记住了这个名字,去年清兵压境,所有人都是惶恐不安,直到后来清兵退去,他们才听说有位朱先生劝退方升,使数十万西安百姓免于兵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