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可收过你的租?”
张横已然披挂完毕,身穿软甲,背负双锏,腰挎长弓,他伸手摸了摸马儿的鬃毛,笑道:“老黑,憋的时间长了吧?”
“那也是杀之有因。”
张横纠集乡勇组成民团,训练至今,总共剩下八百精壮,被张横分成了三个营,平日里安排在城内工作,维持治安,协助官府处理地方事务,一旦有事,就紧急集合,清剿盗匪,十分英勇。
张横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前段时间他得了一场大病,好容易再次为人,不想着好好行善,怎么才刚好又要杀生?”
张横经常率领民团士兵去山中狩猎,此时行进,那是熟门熟路,穿过大街,直奔西门。
两人说着进了宅院,张松已经听到动静走出门来,叫道:“元伯,你可来了!”
“许是打猎去了吧。”
待到次日天明,方才简单用了饭,身穿软甲,带了三十名精兵,策马直奔东城。
“也不曾。”
刚才的三毛站在队伍正前方,向张横大声道:“报,一营满员两百八十人,实到两百八十人,请大帅指示!”
就在三毛集合人马时,仆人已经将后院的一匹大黑马牵了过来。
“什么叫不能杀人?这大虫杀的人还少么?每次清缴盗匪,击杀流寇,哪一个有他杀的多?”
张横点了点头,眼睛扫视全场士兵,手中长戟向西一指:“出发!去西山!”
张横与这张松只是两月时间不见,便发现他容颜憔悴,身体消瘦,苍老了何止三分,明明是四十来岁的年纪,却露出了下半世的光景来。
三毛吓了一跳,立正敬礼:“是!”
张横吃了一惊,问前面的健壮妇人:“这院内安静的很呐,阴森森的,你家小姐平日里居住在此,可会感到害怕?”
他想了想,转身向外面喝道:“来人,拿家伙把这院内的草树木全都给我刨了!”
转身火烧屁股一般向院外跑去,边跑边吼:“集合!一营紧急集合!谁敢迟到,三十军棍!”
张横摆了摆手,吩咐三毛:“给你一刻钟时间,你去把他们集合起来,完不成任务,三十军棍!”
返回城内之后,将猎物赏赐给民团的士兵分了,他本人用了斋饭之后,沐浴更衣,盘膝打坐,静静调息了一夜。
此时广场上已经整整齐齐站满了人,一个个披挂整齐,手持长枪,腰间挎刀,见到张横前来,所有人都将身子挺得笔直,不敢稍动。
“那你为什么要说他是恶人?”
张横背负双锏,腰挎长弓、箭袋,随着健妇和丫鬟走近一侧的月亮门,向小姐闺房走去。
毛新亮一声吆喝,带领众人在张横马后跑步跟随。
“不曾。”
“这个……也是不曾有过。”
“因为王员外、冯员外他们都这么说啊。”
“………………”
黑马喷鼻吐气,前蹄在地上不住扒拉,脑袋磨蹭张横胸膛,很是亲昵。
张管家面露愁容:“依旧是疯疯癫癫,整日水米不进,吃饭只能强行灌进去,实在是愁煞人了。”
又对张松道:“世叔,我这些兄弟都是以一当百的好汉,你可要好酒好肉的供着,不可慢待了他们。”
“嗯?”
他在原地又喊了几声,竟然还是无人应答,转身看去,发现刚才的丫鬟和女仆都不见了踪迹。
四周安静的吓人,一股凉风盘旋而来,扑到身上冰冷刺骨,草木摇动,落叶纷纷。
在这一刻,似乎整个阴森森的院子里,就他一个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