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将尖刀从绣床下翻出,递还张横。
大门打开之后,张松踉跄走出门槛,伸手握住张横手掌:“元伯,出事情了!”
张横命人取了硫磺、雄黄等物洒在火堆上,用随军锅盖当蒲扇扇风,将烟气送进山洞之中。
张横在屋顶又仔细查找,又在别的瓦块上发现了几滴鲜血,将这几块染血的瓦块揭下拿在手中,张横跳回院内:“世叔,你且派人去我府内喊人,让他们带好猎犬、鹰隼、抓钩、铁网随我搜拿妖邪!”
张横接过刀子仔细看了看,眉头微微皱起:“咦?”
张松想到张横平日里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杀猪屠狗毫不留情,手下性命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杀生如此多,手下性命无数,若连他都是神仙的话,只怕天下无人不是仙。
张松瞪大眼睛忐忑不安,低声道:“元伯,可是有什么不妥?”
扫视四周,只见屋顶遍布碎石败絮,显然破洞之人乃是从屋内钻出,才使得碎屑掉落屋顶而没有落在屋内。
他将张横带到后院女儿闺房:“你们走后不久,四更天时,这房间便有异动,不知来了什么东西,发出一声大叫,穿破了屋顶,吓坏了仆人丫鬟。你妹子也被惊醒,不敢再在此院待着,现在已经被我安排在前院休息。”
“舒爽!”
张横披挂整齐,身穿皮甲,背负双锏,腰带长弓,斜背箭囊,又装了弹弓、弹丸、手套、口罩、头盔,这才走出房门,将身一纵,来到房顶。
他为人贪心,此时乃是佛道双修,体内真气修炼的道门纯阳导引之法,肉身练的却是佛门三轮七脉之术,佛道一体,暂时看不出有什么坏处,反倒是躯体愈发强横,真气也越积越厚,本是天生神力,此时越发的威猛。
张松急道:“有事!有事啊!你莫要走,门房,门房,快去开门!”
“就是这里了!”
张横不再犹豫,开口喝道:“世叔,家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看来是张松家的事情还没有了结,我就说杀妖绝不会那么轻松,那妖怪能屏蔽我的五感,妖力十分了得,岂能说杀就杀?张松那老儿偏偏不信!”
“得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在屋檐上窜高走低,感受着扑面劲风,张横心中畅快难言:“这才叫做高来高去的本领!若是有朝一日凝结内丹,开辟紫府,不知又将是何等景象?”
张横跟在猎犬身后,率众缓缓行走:“难道这张府的鬼物来自西山不成?西山如此大,这有的找了!”
片刻之后,山崖附近烟雾四起,几个洞口都在冒烟。
张横抬头看向屋顶,只见屋顶破了一个大洞,屋内却没什么碎屑瓦片,他想了想,身子陡然拔地而起,从这破洞中钻出,落在了屋顶之上。
“什么玩意的血竟然这么臭?”
因为是走的直线,四方城虽大,却也只是费了一刻钟的功夫,张横便已经到了张松府门前,凝神静听,只听府内乱成一团,张松的言语即便是隔着几重院落,张横依旧听的清清楚楚:“快去请我那元伯贤侄来,此事非他不可!”
张横将屋面上收集到的血迹让猎犬嗅了嗅,又让猎犬在张家大院里转了一圈,那几只猎犬最后全都朝西城门而去。
他说到这里,神情微微惶恐起来:“这屋顶破洞难道真是妖邪所为?你白天不是已经将狐妖射杀了么?怎么又有妖怪了?”
“看来真的出了事情!”
他人在屋顶接连几个跳跃,出了府邸,夜色之中,直奔东城而去。
待到天光大明,张横手下八百精兵悉数来到东城,各持兵器,准备好那罗网、钩叉、鹰隼猎犬,在张府门前集合。
有那当过猎户的士兵,不用张横吩咐,便在洞口放上捕兽夹,埋下几排利刃,刀剑冲上,还有扔铁蒺藜的,支捕兽网的,将十来个山洞全都布置齐整,这才退到一旁,手持兵器弓箭静静等待。
片刻之后,山腹之内陡然一震,一股黑烟从洞内喷出,几个士兵距离洞口稍近,被黑烟波及,顿时软到在地,人事不知。
“这是毒雾,退后!”
张横一声暴喝,弯弓搭箭,箭矢射向洞中,“噗噗噗”如中败革,山洞中猛然窜出一条斑斓大蛇,长有九丈,粗若水缸,张开巨口,毒液喷溅,向着张横等人狠狠扑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