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当街
天刑老人当空悬立,一双明亮至极的眼睛张开,一只眼睛盯着张横,另一只眼睛则分开方向不住扫视四贤街道两侧,发出一声冷哼:“是哪位道友在此?”
他刚才明明用血色飞镰斩中了四贤街的路面,将大街斩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就连张横都被一股巨力掀飞,跌落到了几丈开外,钻入了附近的民宅之中。
也就在天刑老人精神感应张横的一瞬间,待到目光再次看向四贤街时,刚刚被他破坏的路面便已经恢复如初,无声无息,毫无半点波动。
这等本领已经不是寻常修士的手段了。
刚才张横只是打了天刑老人一个措手不及,只因天刑老人不擅长贴身近战,才被张横接连打了几下,狼狈不堪,待到他反应过来之后,与张横拉开距离动用法宝神通之后,张横立时不敌,被天刑老人轰击的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躲避,难以再施展近身缠斗之术。
是以张横虽然打了他几下,伤了他的面皮,他虽然恼怒却并不将张横视为对手,知道此人毕竟是凡人手段,对自己造不成威胁,不足为道。
倒是张横的炼体功法令天刑老人大为眼热,这小子相貌粗豪,胡须满腮,看似年纪不小,但仔细看一下便知他不过二十来岁年纪。
如此年龄便将体魄修炼到这般地步,硬撼天刑老人重击而不死,甚至还活蹦乱跳的有余力进行反击,可见他这门功法何等了得。
天刑老人本想将张横擒住,逼问出他的炼体功法,若是能与自己的不灭魔躯相结合,定能将自己的魔躯更进一步。
此时眼见街上沟壑消失,四周本该被破坏的店铺竟然恢复如初,心下登时惊疑不定起来:“竟能在眨眼间回复路面建筑,复旧如新,这份本领已然不是凡间的手段了,便是老祖我亲自出手,也未必能做的如此无声无息自然而然!”
眼看就要到了张横面前时,旁边铁匠铺里陡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打铁声。
这是张横成立民团之后就立下的规矩,在他看来,如果正面对敌之下,自己也不是敌人的对手,被敌人当场杀死,那么他的这些亲卫下属想要为他报仇,几乎没有可能,因此并不要求这些下属为他报仇。
这小灯笼迎风便涨,出袖口时小如金桔,飞出之后,越来越大,落在四贤街上空时,已然大如车轮,灯笼内有几根红烛遇风而燃,发出透体红光,刹那间将整座四方城染的血红一片。
张横收起长戟,换为凹面金锏,向着扑向自己的血影打去,“噗噗噗”接连几下,将血影打爆,化为一蓬蓬烟雾,发出凄厉嚎叫,缓缓消失。
他这些下属带着张横的东西逃走之后,整条长街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不远处的一群修士躲在暗中偷偷观瞧。
眼前这张横只是一介凡夫,单凭他的个人武力和凡间武器,绝无将阵图斩破之理,问题肯定就在他手中的兵器上,只要他手中的长戟是一把神兵,才有可能以凡人之躯,行神魔之能。
如果张横打得过敌手,洗地的事情自然交给他们来处理,如果张横不是敌人的对手,被敌人杀死,这些亲卫便要替张横收尸,然后积蓄力量,暗中修行,为张横报仇,如果敌人实在难以抗衡,那么报仇的事情也会逐渐打消。
“啥玩意儿!”
“不出来是不是?藏头露尾,一看就是躲在暗地里的阴暗家伙,老祖有何惧哉!”
噗!
大红灯笼猛然一晃,瞬间被青戟破开了一道口子,里面血气喷出,几道血色虚影闪电般向张横扑去。
他身子再次凌空,祭出血镰斩向张横:“受死!”
可是今天,却又被张横手中青戟破开,钻了出去,现在更是对他冷嘲热讽,丝毫不惧。
天刑老人笑容满面:“你说便是。”
天刑老人见自己阵图被破,大吃了一惊,心都在滴血:“我的阵图!”
天刑老人又是心疼又是暴怒,这大网是他采集玄天金线加以尸魔污血炼制而成,乃是困敌的至宝,唤作金丝红线阴风网,最是厉害不过,只要被网罗其中,从未有过逃脱之人。
张横收起双锏,换回长戟:“来,喊声爷爷听听!”
又想到刚才那青戟被自己打飞,竟然还悬浮半空追随张横不落的情形,天刑老人心中一片火热:“天可怜见,没想到老祖我有朝一日也能得到一件绝世神兵!”
天刑老人一声狂笑,袖内飞出一个红色的小灯笼,轻飘飘的向张横头顶落去。
普天之下神兵难遇,几百年都未必能打造出一件来,每一件神兵都是当今宗门的镇门之宝,威力无匹。
他对暗中出手之人大为忌惮,悬立在半空之中竟然不敢落地,嘿嘿笑道:“这位道友,我只是来杀一个不起眼的小子,你难道要保他不成?”
他大怒之下,一张大网从身上喷出,化为涵盖方圆百丈之地的巨网,向张横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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