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抓其魂魄,自然可以随意处置。
黑水大王哈哈一笑,取出一盏灯,放在人偶面前,看向人偶身后。
他手中长针触及人偶眉心之后,竟然难以扎入。
敖兴道:“晚辈来前辈洞府之前,特意了解了一下张横,此人确实是四方城民团教头,平日里训练民团,杀猪卖肉,开设钱庄粮铺,行事极为豪横。就因为晚辈二弟在城外河道弄水,就被他当场斩杀,我气不过,与其理论,又被他斩断尾巴,差点也死在他手。”
黑水大王大喜:“都是我的了!”
张横站在原地,脸色阴沉下来,对曲典道:“藏龙,有人对我施展法术,要取我性命,我且出去几日,将此事处理一下。城内事情你和张忠等人一同商议着来便是……”
曲典问道:“大帅,出了什么事情?”
这黑水大王手中白骨杖猛然一抖,对着人偶躬身一拜:“请张横归位!”
张横摇了摇脑袋,面露讶色:“怪了!我如今修真练气,百病不生,怎么忽然就头晕了起来……阿嚏!”
他摸着下巴沉吟片刻,对敖兴道:“既然魂魄难以拘拿,那我便再换一个法门试试,我把话说在前头,若是这次能杀死张横,你须得给我进贡三年供品,以供我使用。”
“奇哉怪也!”
黑水大王将手中长针在敖兴面前晃了晃,笑道:“待我将这一套阴魂针刺入人偶周身要害,定能将这张横杀死。”
黑水大王趴在地上呕血数升,方才缓缓爬起,狠狠吐了几口黑血,一脸阴沉的看向敖兴:“你说这张横只是一介凡人?他妈的,一介凡人,能顶得住我的黑水大咒?”
轰!
一种道韵从张横身上流转散发,与天地间一股庞然大力瞬间结合到了一起,身子与天地相接,天地即我,我即天地,犹如永恒不动大地根,万载难移。
那黑水大王抹了抹嘴巴,擦干嘴角血迹,运功半晌,压下伤势之后,兴致勃勃的取出一套黑色长针,这长针又细又长,上面隐然有黑光流转,仔细看去,似乎还有极其细小的符文流动。
他看向城南方向,心中隐然有所感:“拘我之人身在南方,他妈的,南方多有沼泽荒山,到底是谁要对我出手?”
话音未落,虚空之中陡然出现一股反噬之力,轰然而至,直达黑水大王精神深处,将其轰的趴在地面之上,鲜血狂喷。
“这是我捉拿黑蚊精,摘下它们的口器炼制成的阴魂针,用来辅助黑水大咒,最是相合。”
砰!
针尖与人偶相触,凭空生出一蓬火星来,黑水大王身子一震,向后退后几步,看着人偶,又看了看已经弯曲了的阴魂针,一脸的惊疑不定:“他妈的,这张横很了不起啊!”
他说到这里,身子微微一晃,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只觉得脑袋猛然一晕,差点从马上摔下。
黑水大王奇道:“我要人族血食作甚?我又不吃人!你每年给我金银珠宝便可,最好是黄金,本大王在附近城内豢养了几房妾侍,平日里开销不小,须得挣钱才行。”
张横跳下马,神情凝重起来:“不对劲!”
他功聚右手,六根手指上光华流转,将阴魂针再次狠狠刺向人偶眉心。
张横摆了摆手,站在原地,凝神运气,感应周身,只觉得自己身体被一股隐隐约约的力量隔空束缚,似乎要将自己的精气神从体内拉扯出来一般。
往常来说,只要他古灯点亮,映照出人偶的影子,他便能将人偶的影子抓到手中,而这人影便是受法者的魂魄。
他伸手拎住敖兴的脖颈,口角不住流血,双目之中流出极其凶残的光芒,恶狠狠道:“你是不是故意隐瞒了此人根脚来历?”
“卧槽!”
敖兴道:“粗略算来,黄金几万两还是有的,银锭、珠宝也有几大箱。”
他对黑水大王不敢隐瞒:“不过此人手中有一枚宝珠,似乎是颗龙珠,能定住河水波涛,有不少神异之处。”
与此同时,已经走出演武场的张横猛然一声大叫,脑袋后仰,差点摔倒在地,只觉得眉心一阵剧痛。
他探手摸了摸眉心,发现眉心无缘无故的滴出了一滴鲜血,染红了自己的指尖。
张横怔然片刻,目光看向城南方向。
在这四方城,城南百里之外,有荒山,有大泽,有猛兽毒蛇,也有暗中对他施法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