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普通人家出身,也有的兵士家里做别的营生,做屠夫的,做小生意的,卖早点的,做长工的,卖油的,撑船的,打猎的,卖豆腐的……五行八作,三教九流,各色人物都有,连妓院出身的都有好几个。
那男子脑袋瞬间破开,从伤口中冒出了一股黑气,冲天而起,黑气中夹杂一阵嘻笑:“张教头,你手下兵士改姓啦,不听你的话了!”
张横看着做法事的一群家伙,对身边曲典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他们这是一个个身怀绝技!妈的,果然不愧是我带的兵。便是日后不在民团做事,就这些技能也足以谋生……咦?”
这男子一身巫汉装束,在人群中不住舞动,一会儿在“僧人”旁边扭腰晃脑,一会儿在“道人”身后喃喃自语,又唱又跳。
“装神弄鬼!”
张横勃然大怒,又是一箭射出,正中那男子嘴巴,箭矢从其口中穿过,将其钉在了青石地面上。
倒地后,脑袋转了一圈,面孔扭到背后,眼睛看向远处的张横,尖声尖气叫道:“张教头好厉害的箭!”
正看着张横的几十个兵士身子同时一震,一头栽倒在地,待到爬起来时,一脸茫然,浑然不明所以。
现场几十名士兵也捏着嗓子尖声尖气道:“张教头,我们不听你的话啦!”
“不是有人中邪,是有一批人中邪啦!”
张横越看越奇:“有意思!”
这些家伙从小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不少佛道巫门的一些小把戏,有的更是直接得了自己父母的真传,本身就有点儿本事,入伍之前,也是地方上有名的好汉或者刁民。
曲典顺着张横手指看去,只见那一群做法事的人中,夹杂着一名举止怪异的男子。
待到他走远以后,那些受到影响的人方才慢慢恢复过来,继续刚才手头的动作,对于之前被控制的情形似乎一无所知。
几十名富户财主,对视几眼,大有同命相连之感,对眼前的法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感到无可奈何。
“张元伯这个杀千刀的,怪不得要做法事,果然又是在趁机敛财!”
只是出于对张横的敬服,这些人方才投入张横麾下,成为民团中的一员。
他弯弓搭箭,神凝于弓内,气归于箭中,对准这男子,“嗖”的一声便是一箭!
那正在场中游荡的男子猛然一震,背后中箭,扑倒在地。
张横手下民团士兵什么样的出身都有,一大半出身寒门,但也不乏富户人家的子嗣。
“你奶奶的!”
四贤街内,金铁匠看的眼角直跳,撇了撇嘴:“真元不足,锤法生涩,就算学了老子的本领,也是个废物!”
刷!
他扭头看向张横时,现场刚才被他影响的几十个兵士也齐刷刷看向张横,一脸诡异之色,也同时叫道:“张教头好厉害的箭!”
这人就如同一个高明的傀儡师,但凡靠近他的人都会不知不觉成为他的傀儡,被他操控而不自知。
“啊哈哈,其实我也只是随口抱怨几句,心里还是对张教头钦佩的很!”
他们苦张横久矣,心中愤恨不平,但又知道,这四方城根本离不开张横。
不远处邢皮匠嘿嘿冷笑:“人家活学活用,将锤法用在擂鼓之中,不但平添七分威力,便是威慑范围也扩大不少,正是应对邪门外道的绝佳手段,你年轻时能比得上他?”
金铁匠哼了一声,不再理会邢皮匠,低头继续打铁,打了几下,忽然摇头失笑:“这小子……他妈的,还真有点意思!”
此时鼓声继续响起,整个四方城的地面都在鼓声中微微震荡,家畜乱叫,狗子吠声不断。
正北方城隍庙内,一名干瘦老者神情大变,手持法杖走出庙门,满头银发炸开,根根竖起,嘴角流下一道血线,喃喃道:“这是什么神通?好霸道的鼓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