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黄昏时刻,落日的余晖洒在整个城市,如同披上了一层淡淡红色。
喇叭声咽。
还好,有在关卡一带有专门给他们这种没有边境证服务的人,当地人叫“蛇头。”
“说的是屁话!诗能当饭吃?!”崔天浩叹了一口气:“当时家里穷啊,俺辍学后,仍念念不忘写作,结果呢……”
旁边还坐着一个二十七八岁壮实的男人,叫崔天浩,是一个电焊工也是李彦成的师傅。
………
白玉兰
香能飘向天边
白在光下若隐若现
一周流逝
“写诗?”崔天浩楞了楞,突然又大声朗诵:
“焊工手里有团火,
“那他办边境证的时候呢?”夏红军反问道:“进入深圳必须办边境证,要到县公安局来盖公章!这小子……等下次遇到他,我要好好收拾他一顿!”
“这个…..算吧。”李彦成嘴角抽搐了一下,挤出了一句话。
说道这里,夏红军有些生气。
李彦成进了sz市,没有去工厂而是找了个建筑工地,工头听说他是高中毕业懂文化,本来让他去做材料员什么的,但是被他拒绝他说想学手艺。
崔天浩有着北方人的豪爽,和李彦成的性格很相似,再加上李彦成干活也勤快,对他这个师傅也很尊敬,两人很快就熟了,吃饭的时候经常凑在一块。
崔天浩是东北人,80年深圳特区刚成立,他就从老家来到这里,算是特区第一批建设者,现在已经在成家,娶了当地的一位姑娘,成了彻底的特区人。
残阳如血。
“这个算诗吗?”崔天浩反问。
从头越,
苍山如海,
白玉兰
趴在桌上
听钟表滴答滴答
刚开始坐在三十多米高的楼房上,两脚悬空他很害怕,但时间长了慢慢开始习惯,别的工人吃饭都这样,他也不能例外。
他一咬牙,了 50 元,在蛇头的带领下从边防线铁丝网下面的一个洞里钻进深圳。
他真没想到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能写出这样细腻的文字。
“我们公社离市里比县城还近,一般人很少进城都是直接去市上。”陈招娣赶忙解释:“或许他是从市上坐火车的。”
蹲地登高很平常,
干的就是这一行。
陈招娣有些迷惑,深圳不是咱们国家的吗?又没有出国为啥要办边境证?
她一天在校就是读书做题,回家以后干不完的农活,哪里知道国家公布的这些最新政策?高考又不考…..
想问夏红军,看他生气的样子又不敢问。
他旁边的崔天浩大声突然说道:
西风烈,
长空雁叫霜晨月。
四季炙热无法躲,
十个焊工九个黑,
全身上下都是灰。
白只飘然落下落下
绿那春天的绿啊
“哈哈…..对,打油诗也是诗…..”崔天浩大笑着站起来,拍了拍李彦成的肩膀:“彦成,别一天胡思乱想,好好跟着俺干,攒些钱到时候娶个漂亮媳妇!…..走,干活去!”
李彦成赶忙站了起来。
漂亮媳妇。
他又想起了那天和他一起跳舞的小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