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忙停下脚步招呼了一声‘宝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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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相熟的丫鬟见了,不由奇道:“白姨娘这是找谁?”
“嗯。”
吴太后更是毫无形象的踢掉了绣鞋,直接把娇小轻盈的身子丢在了罗汉床上,满口抱怨道:“皇帝还小,整天起这么早怎么受得了?!”
一路寻到后宅,玉钏却没有急着去堂屋里见大太太史湘云,而是东厢西厢探头探脑的转了遍。
“我去吧。”
宫中,乾清门。
史湘云点点头,又道:“那这样,等明儿我跟你们太太一起回荣国府瞧瞧——若要谋求起复,总要提前打好前站。”
探春和元春都忍不住掩嘴偷笑,只李太后在一旁羞红了脸。
史湘云正抱着去年冬天生的小儿子,同翠缕、司棋闲话家常,听了玉钏的禀报,便问:“亲家老爷这次回来,是打算起复,还是颐养天年?”
后来查无实据,但两人也已经闹的水火不容,所以探春就跟史湘云打了个商量,把袭人送到了这边儿。
说着,从盒子里拿了一半出来,扔到桌上:“你们自己分,剩下的我先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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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孩子之后,宝钗的身段是愈发的丰腴,腰肢却一如既往的纤细,配上她日渐冷淡的气度,倒与大姑子贾元春有七八分相似。
至于原因么……
去年年底,电报就已经通到了金陵。
回过神来,她忙问:“你们太太知道这事儿吗?”
等探春回家后,听说父亲要回京,先是忍不住皱眉,后又想到最近焦顺与王夫人见面次数越来越少,或许正可趁机劝她断了往来。
同时也变得更加懒怠,每日里除了吃喝拉撒睡任事不管。
约莫是当初落难时饥寒交迫的经历,给宝玉留下了心理创伤,导致他从同治元年起就染上了暴饮暴食的毛病,如今体重已经稳稳超过了两百五十斤。
“我说呢。”
与此同时。
…………
白玉钏挺直了腰杆,笑问:“袭人呢?前儿不是送过来了么,怎么没见着人?”
长此以往,府里也都把他当成了废人、透明人,而听他方才所言,竟是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贾政要回京了。
“自然是受了我家老爷所托。”
吴太后碎碎念了几句,又翘起白嫩的小脚在探春背上点了点,懒洋洋的问:“你今儿怎么有空一早进宫来?”
“听说保龄侯就快卸任回国了?”
正说着,帘子一挑,吴太后打着哈欠百无聊赖的走了进来,后面是步态端庄的李太后。
她是自己人,自然不用通禀。
元春不确定的道:“不过昨儿你们老爷倒是上了道奏折,建议这次除了更换驻欧罗巴总使,更要趁机展现一下我大夏的国力——什么新中医、电报、电话、便携式照相机、铁甲舰队、速射炮、水冷机枪……能带的都带上。”
探春呡着茶水问。
“姨娘睡的踏实就好。”
“这……”
贾宝玉形单影只的落在后面,下意识跟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盯着贾茂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摇摇头,回到怡红院里继续混吃等死。
众人闻言相视而笑,倒也没有拆穿是她自己起不来。
说着,忍不住摇头:“若不是看在他这些年久驻欧罗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不是让他卸任回国,而是去职解送回国了。”
说完,便退了出去。
玉钏麻利的起身道:“正好上回司棋姐姐来串门时,相中了三哥儿的新鞋,我捎带脚把裁好的鞋样子给她送过去。”
“袭人姐姐分到了东跨院姨太太屋里。”
史湘云正待解释几句,又见斜下里迎出来两大一小,打头的是李纨,后面拉着个粉琢玉砌小男孩的,却不是薛宝钗还能是哪个。
吴太后翻身坐起,拆开来见是一叠黄橙橙的物事,便捻起一个翻来覆去的端详,半晌不确定的道:“这应该是工部去年弄出来的气球吧?怎么上面还有这么多小疙瘩?”
李纨也忙招呼众人往里走。
“喔、喔喔……”
探春笑盈盈的取出个小盒子,放在床上推到吴太后面前。
“唉~”
平儿无语,只得提醒道:“政老爷四月里就守满二十七个月的孝期了,自然要回转京城。”
“太太一早就进宫去了,所以尚不知情。”
相片里的人赫然是薛宝琴,她穿着蕾丝边的洋装,在枫丹白露宫前笑的十分开怀,但即便是再宽大的裙子,也依旧遮盖不住那高高凸起的小腹。
焦顺赶紧算了算日子,薛二夫人没能熬过前年冬天,而宝琴则是在去年秋后下定决心要远渡重洋的。
临行前她选择把身子交给自己,两人先后缠绵了数日,若是当时怀上的,寄信时正好已经显怀。
而这会儿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
这是自己第多少个孩子了?
焦顺板着指头数了数,一时竟有些算不清楚,反正单只是同治元年就生了十个,要不怎么说是十全十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