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
工藤新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慢了半拍地说,“里希先生说那帮海盗手里有很危险的武器,交给他们处理就好。”
就像他昨晚说的,‘人都是有多面性的’。
“那你还在这待着干嘛。”南凌突然站起身——更准确地说,蹦起身——脚步轻快地往场馆外走去,“不跟着去看看吗?”
工藤新一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自己以前确实不太稳重,只好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这是……这是……”
他表现得完全就像个普通游客,工藤新一的某个一点都不特别的朋友,完全看不出来昨晚的半点严肃,整个人身上弥漫着一种懈怠的氛围。
他们从人潮汹涌的宝塔街中穿过,在色彩鲜艳的马里安曼兴都庙里逛了一圈,满是平价小吃的史密斯街让他们了不少时间,在胡振隆肉干之家买了伴手礼之后因为受不了高温直奔古朴的佛牙寺龙华院,进去吹了半天空调,后来又路过了詹美回教堂——南凌一边吐槽这里怎么有这么多不同宗教的建筑一边逛得兴致勃勃,手上提着一堆稀奇古怪的糕点左顾右盼。
然而他最常联想到的是南凌,那个米中央医院的顾问医生,时常不着调满嘴跑火车,但关键时刻很靠谱的,‘江户川柯南’的‘南哥哥’。即使他现在甚至都没有顶着那张脸。
他们怀疑刘里昂接应了这批逃走的海盗,也就是说他一定会找个由头把绀青之拳掌握在自己手里。基德会是个好借口。
工藤新一有时候很费解,南凌到底是怎么做到像现在这样,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自然的。
刘里昂的计划基本已经浮出水面的现在,警察想要处理这件事还是比较轻松的,他们还是不要跟过去添乱了。
“……你怎么在这?”工藤新一走上来在他身边坐下,“我以为你去和基德一起追查那批海盗了。”
新加坡的唐人街又叫牛车水,据说在一个世纪以前,河水暴涨,淹没了邻近的大街小巷,居民们将水以牛车载走,所以就有人称这里为‘牛车水’。
“放下了。”工藤新一下意识地回答。
真奇怪,从再次见到南凌开始,自己从他身上几乎完全不会联想到查特。也许昨晚的某些时候他会想到七,他们身上那种对于世事的冷漠和决然如出一辙——这也难怪,他们毕竟就是同一个人。
不过等到他和刘里昂寒暄完毕,场内也不剩下什么人了。工藤新一的视线在场内环绕了一圈,最后固定在了高处坐着的南凌身上。
工藤新一心里涌上一股吐槽欲,以及随之而来的某种诡异的怀念——对于‘南凌’这个人的怀念。
“那你不回去陪她?”他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们俩不是情侣吗?”
然而理性告诉他人性总是比他想像得更加复杂,他侦破过的案子这么告诉他,南凌也这么告诉他。好人可以做坏事,坏人也可以做好事。好人可以出于好心犯下滔天大错,坏人也可以出于自私拯救无数无辜之人。
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南凌从发呆中抽离出来,兴致勃勃地远远朝他挥了挥手。
左右闲着也是闲着。
“她说想陪园子在酒店里休息。”工藤新一心不在焉地说。
虽然现在他不住在毛利侦探事务所了,但是他恢复身份之后,他们两个这一年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去了好吗——至少天天上课都能见面。
南凌后知后觉,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重新回去聊天了。
其实工藤新一还有个想法没说。
他不回去的理由,最重要的实际上是因为要看住南凌。这个任务和阻止刘里昂的计划一样重要——谁知道这个人会不会莫名其妙地再次消失掉?他还是个在逃嫌犯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