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侯宋这时候早就已经被吓得魂不守舍的了,听得齐侯此言,也只好是唯唯诺诺的应承道:
“是……齐侯说得极是……”
随后,两国便是继续举行盟誓,待后续一些盟誓的琐事完成,天色也已经快要暗下来,齐侯杵臼道:
“鲁侯,你我这番会盟,只为我两国可以就此重修于好。还请鲁侯归国之后,勿忘今日之谊!”
鲁侯宋尴尬一笑:
“是,还请齐侯放心。”
随后,齐侯杵臼又是伸了个懒腰,并是随口问道:
“对了,鲁侯明日一早,便是要返还鲁国了吧?”
鲁侯宋应道:
“是,身为一国之君,本不该离开国境太久了。”
齐侯杵臼点了点,并是赞许道:
“嗯,鲁侯所言倒也不错。毕竟,这国不可一日无君,当年鲁昭公在外那么多年,虽是无奈,却亦是无礼啊!”
鲁侯宋见齐侯是把旧事重提,那无疑是在那里讽刺挖苦于他。
而鲁侯宋毕竟涉世不深,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这时,还得是孔丘,只听孔丘是开口道:
“回齐侯,鲁昭公当年既不曾离开鲁境,又何来的鲁国无君之说?齐侯难道还是认为,郓邑乃是齐国之地不成?”
齐侯杵臼被呛了一通,却也无话可说,自知论理,他是绝对说不过孔丘和李然的。
他不由是瞪了一眼田乞,似乎是在那说:没用的废物!
然后,又看向孔丘,并是颇为“大气”的说道:
“呵呵,也罢!往昔之事,便不再提了。”
盟誓完成,齐侯杵臼鲁侯宋各自回到自己的营帐。
田乞等到这件事一结束,便匆匆去见竖牛,竖牛因为身份原因,并不为齐侯杵臼所知,这次盟约,也一直是在幕后,不曾出面。
不过,竖牛对于这次盟约的情况,还是了如指掌的。
“田大人,齐侯莫不是老糊涂了?怎能如此轻易的答应了鲁国的要求?”
田乞却是嗤笑一声,并缓缓摇头道:
“这些都已不重要,反正地方如今皆为我们所据,到时究竟归不归还,还是我们说了算!到时候,只需以各种借口推诿了便是!”
竖牛一只手放在下巴上,若有所思:
“只是……这确是节外生枝。不过倒也无关紧要。我等只需赢得最后一阵,亦可成就全功啊!”
“但是……现在盟誓已经结束,他们明日便会回去,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
田乞思索甚久,说道:
“嗯,本卿已经暗中派人送讯,快些派兵朝这边靠拢,但是这依旧需要一点时间,最好是能拖延住他们的归期!”
田乞一边说着,一边是面露凶相。
竖牛则是眼珠一转,突然回道:
“盟誓虽已经结束,但或许还可以再设享礼,并让他们暂且留在此地!”
田乞一听,不由是由阴转喜,不一会儿,又是哈哈大笑起来,并是抚掌道:
“哈哈哈!好!这个法子好!鲁人既是如此知礼,便定是无有回拒之理!本卿这便前去禀明君上!”
于是,田乞二话不说,迫不及待的又去往拜见齐侯。
而竖牛则是走了出去,他这几日一直在营帐内待着,也算是憋的有些发闷。
竖牛朝鲁国营帐的方位走去,又在不远处停下,心道:
“李然啊李然,我多次的谋划,都被你挫败,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你给跑了!”
竖牛和李然当年争斗,堪称不死不休,最终竖牛落败,不得不出奔在外。
如果当年不是丰段和子产相争,故意是留了他一命,现在只怕是又快要成年了……
原文:
有顷,齐奏宫中之乐,俳优侏儒戏于前。孔子趋进,历阶而上,尽一等,曰:“匹夫荧侮诸侯者,罪应诛,请右司马速刑焉!”于是斩侏儒,手足异处。齐侯惧,有惭色。
将盟,齐人加载书曰:“齐师出境,而不以兵车三百乘从我者,有如此盟!”孔子使兹无还对曰:“而不返我汶阳之田,吾以供命者,亦如之!”
——《孔子家语》
(孔子斩侏儒的事情不见于《左传》,但在《谷梁传》中有记载。《孔子家语》则是将二者结合,还是具有一定可信度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