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倒也并不尽然。我等且先谋定该如何全身而退。至于这个太子荼……就看他有无此天命了!”
“所以,方才先生与他所言,其实是另有所图的?”
“在下明白!”
太子荼听到李然的话,竟是与之前君父对自己所说过的是不谋而合!
“姜齐之国运,如今是在天而不在人呐!”
李然和范蠡对视一眼,随后便是出门迎了上去。果然在门口是见到了田乞,只见田乞是呵呵一笑:
“太史大人,近日在临淄可还习惯?”
“今日之言,还请先生莫要外传!”
突然,他却又一个回身,是与李然说道:
李然叹息道:
“非我不讲情面,但齐国如今的局面,即便是当年的晏平仲大夫,也是无能为力。时至今日,田氏又已成其势,民心更是不必多说。如此局面,又岂能是人力能为?”
太子荼却只是摇了摇头:
李然看了太子荼一会儿,说道:
“话虽如此,但还请殿下切勿操之过急!”
李然却是叹息道:
“殿下却何必为难李然?今日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与公子说了。若是再说下去,恐是多有不便呐!……”
范蠡说道:
“对了,不知田大人此来,难道是有事要说?”
说话间,褚荡在外面是大声唤道:
李然闻言,却依旧是不卑不亢:
“采风是真,为齐鲁弭兵而来也是真。礼者,乃国之大义也。诗者,又为礼之教化也。李然乃真心为齐之大义而来,又岂敢不顾?”
“正如方才所言,田氏一族,实为齐国之患。想必殿下也是深知。然而,殿下却以为,齐侯却为何要听之任之?”
“所以,还请殿下日后务必要小心才是!”
太子荼听罢,不由是一阵点头,并是情真意切的感慨言道:
“成大事者,不忧虑小的耻辱,立大功者,不拘泥于小的承诺。先生果有大才,今荼幸得先生良言,真是沁人肺腑啊!”
“寡君年事已高,不能任事,故而才会如此放纵此人……”
田乞闻言,却是突然故作惊讶:
“哎?太史大人原来还要面见寡君?这只怕……哦,只因天子诏书之上,只说是要给太史大人行些便宜,可没有说要寡君亲自召见呀?再者说,太史大人既是受周命而来,又如何与鲁国之事相干呢?”
李然一边说着,一边是将田乞给引进屋内,田乞环顾四周,将其内外守备是粗略扫了一眼,随后是借题说道:
李然听了,却是微微一笑:
“殿下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啊!其实,田氏之于齐国,就如同三桓之于鲁国。可谓已是盘根错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倘若殿下贸然动了田氏,那便是如同动了社稷之基石啊!”
“太史于四处采风,却只带着二十人上路,难道……就不怕有个意外?”
李然看着手中的器皿,一边是淡然道:
“此子年纪轻轻,见解倒也颇有独到之处。只是……此子毕竟涉世不深,不懂得朝堂之险恶,且未免也太沉不住气,日后只怕是有性命之忧啊!”
田乞一边坐下,一边却是打趣道:
“呵呵,太史大人乃名扬天下的大贤,田某想要和大人攀谈一番,难道也是不成吗?”
李然坐在田乞的对面,却是面无表情:
“岂敢……久闻田大人广施于民,田大人才是世之贤良!李某只恐有言,是污了大人聆听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