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昂起头,和田乞的目光是一阵对视:
“田大人,不管在下是来采风的,还是来说和的,都对齐国是并无恶意。田大人却一再言语为难,这难道也是齐侯的意思?”
“这次李然前来齐国,若不能将其杀之,日后终成大人的后患!大人可万万不能让其逃脱了啊!”
芮姬正是太子荼的生母,她看着太子荼,满眼也是喜爱之情。
李然此时却是又笑了一笑,一边是端起案上的茶盏,一边是颇为洒脱的言道:
“呵呵,难道大人此来,乃是奉了君上之命前来?在下究竟该如何与齐侯言说,大人却又何必如此在意?”
田乞听得李然说的这一句,突然是极不自然的笑了一声:
“呵呵,太史大人这话……可从何说起啊?田某可无有阻拦太史之意,实在是寡君国务繁忙,这才怠慢了太史大人。更何况,太子他方才还来拜见,这也足见我齐国之诚意啊!”
田乞说罢,便是又匆匆整顿了一下仪容,然后出门坐上马车入宫而去。
“至于,寡君要见谁,亦或是不见谁,这个又如何是小臣可以决定的?”
对于这些个道理,其实田乞是不可能不懂的。但是,对他而言,对于他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而言,这种言论却又是令他是极为不爽的。
“所以,这次可能还真是要让太史大人白跑一趟了!”
李然听了,心里其实也是早有所准备,所以,他依旧是泰然自若的回道:
“呵呵,李某此来,本是奉天子之命,前来齐国采风的。所以,这白跑一趟倒也不至于啊。只不过,齐鲁弭兵,其实不仅是对鲁国有好处,对齐国自然也是有益的。却不知田大人却为何一意阻拦李某面见齐侯?”
所以,田乞对此也只能是不置可否的言道:
“齐鲁之争,自我襄公伊始,到如今已是延续了百余年。而这其中的恩怨,又岂是我们坐在这里就能够说得清道得明的?太史大人知古而通今,又岂能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李然闻言,嘴角不由是露出一丝笑意:
“田大人说的也对,所以……大人方才笃定齐侯不会召见在下,却又是为何呢?”
太子荼发现齐侯杵臼有些萎靡,便道:
于是,田乞接下来便是顾左右而言它,是将话题给故意岔开。只聊及采民间齐风之事,却对于李然面见齐侯一事也不再关心。
“大人言重了,田某也只是来与大人谈话闲聊而已,并无他意啊。”
“而如今,齐国丝毫不知自省,甚至还驻兵于南鄙,对成邑更是虎视眈眈。如此背弃盟誓,齐国难道不怕失信而天下?齐国如此言而无信,试问日后谁还敢亲近于齐国呢?”
“荼儿,你形色匆匆,是有何事要说吗?”
田乞虽然在齐国是权势熏天,但是一来他给自己立下的“人设”,注定他办事还是不能太过于随意。
最后,田乞在和李然在交谈一阵过后,也就此离开。
田乞回到了府邸,竖牛便是迫不及待的来到田乞身边:
“大人,这李然在官驿待的好生悠闲,我们何不想个法子,杀了此人!”
……
竖牛却依旧是愤愤不平道:
“那就早些赶他走,只要他能够离开临淄,我们便可动手了!”
田乞愣了好一会儿,却很快是又大笑起来,他想要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二来,齐侯年纪虽然大了,比起年轻时候是要糊涂不少,却毕竟也不是没有半分的主意。
“君父,要不您还是先歇息?孩儿可在殿外候着。”
齐侯杵臼却是摇了摇头:
“无碍,寡人今日虽无甚精神,却也并无睡意。年纪大了,寐差也是理所应当。只不过有时也确不想再多加思索,这才闭目躺下。荼儿若有急事,只管说来便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