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开拔,田乞便是迫不及待的问道:
“不知太史大人究竟有何事相商?车舆颠簸,言语不易。其实,大可在下一驿休息时再说嘛!”
田乞闻言,不由又是昂起脑袋:
“太子明鉴,所以此事既与我无关,那我还是就此下车吧。”
而伴随着这些人的加入,显然太子荼的亲随人数也就顿是落了下风。
“大人乃是外人,有此疑惑倒也正常,但是……太子殿下对此事总该是知晓的吧?”
李然听了,心里也是清楚明白。田乞之所以如此安排,除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外,保不齐这些个驿卒,本身大部分便都是田乞的人。
要不然,昨晚的那些“齐东野人”又如何能够轻而易举的攻破这一处驿馆呢?
田乞挥了挥手。
范蠡不解道:
“这……田乞应该不会如此胆大包天吧?”
“太子荼过于年轻,涉世不深,又不经人事,若就此折在田乞手中,也未免是太过可惜。不如想个法子,护他这一番周全!说不定日后还能有一番助力也未可知。”
范蠡为难道:
“只是……该如何去做?我们自己都尚且自顾不暇啊……”
甚至是待到正午时分,三人也就在车上随便吃了点干粮,一刻也不敢停歇。
“哦?不知大人是有何不安心的?昨晚的流寇,分明就是一场意外。这些个莱人,一直记恨于我们齐国侵吞了他们的土地,所以也一直是怀恨在心。做出此等行为,也不足为怪啊?!”
李然一边说着,一边几乎是硬拉着田乞上了车舆。李然虽然不懂武艺,但也毕竟是身体健朗,远非是养尊处优的田乞所能比的。
这才安顿下来,这个驿站相对之前的那两个,就要小了很多。
“有些事情不搞清楚,在下实在是不安心呐,所以必须是现在要说。”
李然微微一笑,并是慢条斯理的说道:
“呵呵,在下确实不知齐国是如何管理东鄙的野人的,他们又何以有如此能耐,居然敢在都城附近寻衅滋事?而田大人身为齐国上卿,难道不该对此而感到汗颜吗?”
田乞见李然提及此事,倒也并不慌,反也是淡然一笑。
“田大人,昨晚之事让在下是颇为不安,幸得大人在此,令李某是甚为安心呐!而且,今日在下确是有话要跟大人说,大人今日却为何反而不愿意了?”
范蠡一边说着,一边只感到一阵后怕。不过,李然对此却并不感到意外。
所以,田乞也是一个踉跄,竟是就这样被推搡着塞进了车舆之内!
太子荼见李然这么做,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也不便多问。
也是难怪如今车舆内一个李然,一个太子荼,就连车夫也是李然的人,这又如何会让田乞安心?
晚上歇息的时候,范蠡又来给李然通报,说白日里的那一处峡谷,本确实是设有埋伏的。眼看那几块巨石,随时都可以推下来,只因他们也得到了消息,说田大人也在车舆内,故而才没有落下巨石!
“呵呵,我齐之东鄙,一直都是以高氏为伯主。所以有些事情,我纵是有心,可也不便插手啊?要不然总是有些僭越之嫌吧?”
田乞见状竟是不由一阵心惊胆战。
李然一句说完,却是突然瞪大了眼睛,眼神中透出一丝凌厉,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田乞。
李然在心中盘算了一阵,随后眼神是颇为坚定的说道:
“呵呵,我倒是有个法子,不过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行了,此事便由我来操办。少伯还是关注于眼前的路途吧!”
范蠡一个拱手作揖,并立刻说道:
“诺!请先生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