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先生!鞅特来给先生请安!”
李然也是急忙还礼:
“将军不必如此客气,你我之间既是宾主,又何劳将军如此每日前来问候?”
赵鞅则是笑道:
“是,先生说的是!其实……在下本不欲打扰先生,只是据说赵午即将到达晋阳,鞅这心中依旧有些忐忑……”
李然却是笑道:
“阏于,关于此事,你是如何看的?”
说着话间,但见又有几人是立刻进入厅内。各自坐定后,董安于拱手回答道:
“赵午擅自挑动和齐国之间的战争,其罪责可是不小!纵是将其杀了,也并非不可!只是……这善后之事,却务必是要想得仔细清楚……毕竟这邯郸赵氏,可不同于其他的小宗。”
“家主若是当真如此处置,虽得其利,但恐怕亦要承其险!”
李然捋了一下胡须,点头道:
“阏于所言不差。但将军若行大事,就必须要有一些非常之手段!将军并非优柔寡断之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
“将军如今所担忧的,不过是‘始祸者死’这一条铭文罢了。但若想要有所作为,那么将军必须要破了这道禁锢才是!”
“所以,将军若欲速胜,则赵午必杀之!更何况,如今将军既有国君的支持。届时中行氏、范氏或驱或灭,哪怕是荀跞事后真要再挑起事端,却也未必就一定是无解之局啊!”
董安于深思片刻,随后点头道:
“先生之言,震人发匮。主公只因被这些人欺压了太久,故而未免是顾虑得太多了些。主公既欲成大事,今又得子明先生妙计,主公却还有何可忧虑的呢?!”
赵鞅深深吸了口气,眉头紧皱,并是神色凝重点了点头:
“嗯……鞅确是该与他们有个了断了!待赵午前来,我便先将其囚禁,然后就再找些由头,将其斩首祭旗!”
……
如此又过得几日,赵午和涉宾终于是赶到了晋阳。
二人进得城中,却已临近午时。二人便直接是到了邑府门口,下得马车便想要直接进入,却谁知竟突然是被守卫给拦住了去路。
赵午双目一瞪,不由说道:
“好大的胆子,竟敢拦我?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守卫却是回复道:
“当然认得,但还请赵大夫卸去大剑,方可入内!”
赵午作为小宗,面见大宗宗主,脱剑而入,自也是应该。
于是,赵午也并为多想,他将大剑直接给解了下来,并是对涉宾说道:
“涉宾,你在外面等候!”
涉宾点了点头,并躬身应道:
“诺!”
随后,赵午便是步入大门。
但当他刚刚走到大院,便是立刻听到赵鞅的一声大喝:
“赵午!你好大的胆子!”
赵午一惊,立刻是扑倒在地。
“赵午见过宗主,赵午得知宗主召见,立马便是赶来了……午实不知错在何处啊!”
赵鞅走到赵午的面前,又是厉声道:
“你赵午此前擅自收了卫国的五百巧工,又不曾与大宗说起,更没有将巧工送来。难道,你是想要自立门户,和卫国暗通曲款?你赵午的眼里,可还有我们赵氏的大宗?!”
赵午忙道:
“这些卫国巧工,本来便是卫国送给赵氏的,只因邯郸距离卫国较近,故而只是暂留在了邯郸罢了。午确有疏忽,但其绝非有意。只是……只是觉得这等小事,本无需再与大宗禀明的!”
“我邯郸赵氏,既为赵氏小宗,已历四世,又岂敢怀有二心?还请宗主明察!”
赵鞅却依旧是大怒道:
“卫国既是意欲和赵氏修好,你身为赵氏小宗,却知情不报,罪大恶极!另外……本卿且问你,你为何又擅自举兵侵入齐国?以招致齐国的报复?如今,田乞率领齐师,正欲讨伐邯郸!你无端挑起战事,却是让我们赵氏蒙羞!你说!你该当何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