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依中行大夫所言……莫不是还有什么事大人还隐瞒着?”
中行寅言道:
“荀大人心知肚明,却又何必多问?”
中行寅直接把话挑明,却是让荀跞也不得不接了。只见荀跞朝着宫殿的方向是一个拱手,并是朗声道:
“荀某如今既为正卿,自然是要忠于君事的。而中行大夫和赵氏的这一番争斗,国君也早已有了定论,荀某又岂能和国君的意思相左?”
“所以,中行大夫究竟要意欲何为,荀某也并不会横加阻拦。只要大夫不危及国君,危害到我荀氏,那我们又何必要管?”
显然,荀跞的这一番话,就是在暗示中行寅:你们中行氏和赵氏的争斗,只管闹腾,只要不涉及国君,事后究竟是谁输谁赢,他荀跞也只管是隔岸观火,绝不会站队于任何一方。
他现在,只站国君这边!
而中行寅自然也是听出了荀跞的言外之意。于是,他索性摆明了说道:
“荀大夫当真能够如此不失偏颇?”
荀跞却又是微微一笑:
“呵呵,我们荀氏是个什么情况,想必中行大夫本就是一清二楚的。就以我们荀氏的能耐,本也无意掺和。更何况,中行大夫跟我们荀氏又同出一支,我荀跞又何必要与大夫为敌呢?”
中行寅闻言,不禁是沉默了良久。最后,他终于是挑明道:
“敢问荀大夫……倘若本卿要带兵攻打赵氏的晋阳,大人又会如何跟国君去说?又当如何做?”
荀跞故作惊讶,一脸的难以置信。
“啊?大人何出此言呐?大夫和赵氏之间……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吧?”
中行寅却是嗤笑一声,并压低了声腔,甚是有些阴沉的回道:
“这其中的是非曲直,也就不必多说了。当此情形,还希望荀大夫能够站我中行氏这边!毕竟我们乃是同出一门,而且我们中行氏还是大宗,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其中的利害,还望荀大夫能够思之,慎之!”
荀跞听罢,不由是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并是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声道:
“呵呵,中行大夫所言甚是!”
荀跞并没有给中行寅任何的许诺,这让中行寅心中是极为不快。
“荀大夫……你对此……就没有任何的言语要说?”
荀跞回道:
“跞的态度,方才已经言明。大人与赵氏之间的恩恩怨怨,我荀氏绝不会参与其中!”
中行寅强笑一声,再一次试探道:
“哦?荀大人当真不管?”
荀跞亦是与中行寅微微一笑,并拱手言道:
“此事既与我荀氏无关,跞又何必牵涉其中?如此浅显的道理,中行大夫又何必多疑?”
中行寅听得荀跞所言,这才是展颜大笑道:
“呵呵,荀大夫若能如此不计前嫌,乃真君子也!”
随后,二人又一番客套寒暄之后,中行寅与荀跞是一起携手出得大堂。
中行寅又赶紧是命人将早已备下的重礼奉上。
荀跞也很是知趣的悉数笑纳,并是不停的说着:
“哎呀!礼重啦!礼重啦!”
见得荀跞一脸的喜悦之色,中行寅亦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也庆幸高强当时替他准备下的这一份聘礼,当此时刻也确是恰到好处。
待中行寅从荀府出来后,一路上,他都在琢磨着荀跞之前的话。
“荀跞他……真的能够做到中立吗?”
显然,这依旧是一个问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