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勾践甚是疑惑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竖牛,竖牛却也是与他摇了摇头。
但随即,越王勾践又是浅笑一声,是与李然回道:
“先生所言‘夫人’……莫不便是那宫儿月?呵呵……孤只记得那宫儿月明明是我越国公族宫儿氏之女,乃是孤原本准备安排在鲁国公室内的一枚棋子,据说此女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却反而是入了先生府内……但怎么这么快,却又成了先生的夫人了?”
“哦……是了!难怪此女去了鲁国之后,便立刻是断绝了与越国的联系!原来如此是因为攀上了先生的高枝啊!”
“不过……这倒也无关紧要,令嫒如今也确是在孤的手里,只是……现已不在这会稽山上咯!”
听着越王勾践如此自言自语的说着,李然也顾不上那么许多,只耐着性子是继续恳请道:
“大王!既然小女对大王已然无用,那大王为何还要挟持小女?更何况,贱内与小女恐怕也不会影响到大王的宏图伟业吧?还请大王能够网开一面,放我等一起下山!”
“大王乃一国之君,如今却要挟持两名女子以为筹码,此事若传开了去,亦恐有失大王与越国的体面!”
竖牛这时又是冷哼一声,说道:
“李然,你现在落在我们手中,却还在这里口出狂言!也未免是太过于目中无人了吧!”
越王勾践却淡然道:
“唉!无妨无妨!先生此言,乃是尊尊教诲,本王又岂能不听?先生大可再言一二,孤向来是闻过则喜啊!”
李然瞧着越王勾践那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也知道已经没有与之继续理论的必要了。
而正当他在心下盘算该如何是好之时,只听得越王勾践又是冷冷的看向李然,并甚是轻蔑的言道:
“哦,对了!差点未与先生说明,孤已经决意向吴王请降!以免是我越国黎民再受得一番兵祸!”
“不知先生以为,本王此举可算得仁义?”
李然听到这话,又是不由一愣。
他万万没想到,越王勾践居然已经做出了投降的决定,只是他尚不知道越王勾践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了吴王阖闾。
这时,只听越王勾践又道:
“子明先生,之前我确是真心实意的想请先生出山,但又担心先生看不上我们越国,所以一直都有所犹豫。”
“先生所辅佐之人,不是雄霸一时的楚灵王,要不就是本就于周宗名声显赫的王子朝,再不济,也是身处礼仪之邦的鲁昭公!”
“我越国地处南极,又为周人视为蛮夷,所以本王之所以一直蓄意讨好鲁国,甚是不惜屈就与暗弱无能的鲁侯联姻,所为的也正是想有朝一日能够请动先生出山襄助!”
“要说起来,这宫儿氏之女,当初便是为此而去的鲁国!”
“至于后来先生去了晋国是替赵鞅办事,本王又要着眼于与吴国作战,所以请先生入越之事也就只能是不了了之了。”
“哎……要说起来,都怪那个可恶的宫儿月,若不是她背叛了孤,也许孤早就得了先生襄助,凭着先生之才,孤又何至于会被围困在这会稽山上?!”
李然听得越王勾践此言,对于宫儿月的来龙去脉也是更为清楚了些。
他从越王勾践的口中,起码是得知了宫儿月,哦不,祭乐她并没有“背叛”自己。甚至祭乐她很可能是一开始就有意无意的在保护自己了。
但眼下,他却还不是回味这些的时候。
只见李然这时亦是上前一步道:
“既如此,现李然就在此地,李然甘愿与大王同留在山上……”
李然话没说完,越王勾践又一伸手,没有让李然是继续说下去。
“先生莫要心急嘛,本王都不着急,先生急什么?”
范蠡朗声道:
“大王求贤若渴之心,我等已然知晓,还是请大王能够速速归还少君,我与先生感激不尽!”
越王勾践看了看范蠡,眯着眼睛。
“你……便是范蠡吧?孤亦是同样是听说过你啊!听说你当时在郑国,仅以商贾之术便是扰得郑国大乱,此等能耐,亦委实可叹呐!”
范蠡躬身道:
“蠡不才,愧不敢当,大王谬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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