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大战,一触即发。
驷歂观望一下对面阵仗,随后一声令下,二十八辆战车蜂拥而出,朝叶邑的义军是冲锋而去。在百匹战马的铁蹄之下,一时烟尘四起,轰鸣声宛如天际闷雷,震得人心发慌。
而孙武也是早有准备,十五辆战车亦是立马策动起来,每一辆上都有一力大者拿着三戈戟,带着灰尘,如同蛟龙出海,两军的战车交汇在一处。
这时那三戈戟的威力显现出来,三戈戟所到之处,将那些单戈斩断,而后面的步兵遭遇到三戈戟,更是如摧枯拉朽,所到之处,更如砍瓜切菜一般。
三戈戟的杀伤力明显要高出数筹,再加上郑邑的兵马本就士气不佳,尽管战车数目占优,却终是一败涂地。
只一交兵,便是立刻分了胜负,驷歂见大事不妙,便立刻鸣金收兵。
驷歂自知李然义军无法抵挡,只能是安下大寨,挂出免战牌。且做得一番防御的姿态来,并是立刻派人进城禀明战况。
而另一方面,李然和驷歂谈话的内容亦是不胫而走。众人一听,再回想起子产大夫时期的郑国,都不免是更念及起了当初的盛景来。
如此一来,军心更是涣散不迭。
驷歂眼看就要镇不住局势,便决定亲自入城,询问这仗到底该如何打了!
李然这边,知道郑邑那边军心已经不稳,却不急着趁乱追击。而是拔寨往郑邑方向又推进了二十里。毕竟,他们是向郑伯宁兵谏,而并非真的要谋逆作乱。
是夜,李然又望向孙武。
“长卿,之前一战,其实不过是互相试探。我们固然试出了他们军心不稳,但是想必驷歂也差不多该试出了我们的底力!”
孙武闻言,颇为无奈的点了点头,并是叹气道:
“以流民之力而撼大邦,实属不易啊!此番虽得小胜,却也不能等闲视之。武现在所担心的,丰段和竖牛那边……不知道又会要挟郑伯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来!”
范蠡说道:
“蠡亦是由此忧虑,此事不得不察……不知道先生城中可有内应?若得消息,也好早做准备啊。”
要说起郑邑的内应,李然自然是有的。所以,李然又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他又踱步来到营门,望向郑邑的方向。
其实,这边的一草一木,李然和孙武都十分的熟悉。因为在此不远处,便是他和祭乐一起常住的庄园。只不过,想必祭氏覆灭之后,那一处庄园也再无人打理了。
李然就这样痴痴的望着,追忆起了愉悦的往昔。
……
驷歂回到城中,直接去找来了丰段,丰段早就得知了战况。而驷歂一出现,他更是勃然大怒:
“歂!你可对得起君上对伱的寄托?!李然那不过区区四五千人,你为何战都不战?这一番交合,算得什么抵抗?你倒不如直接把老夫的头取了,悬于城楼,再将城门洞开,放那贼子直接进来好了!”
驷歂闻言,却是极为愤愤不平的回道:
“伯石大人!我军士气低迷,如何能战?!末将为保全实力,也是无奈何之举啊!大人还是赶紧想想办法,该如何让城邑中的国人都悉数动员起来!否则这一仗,恕末将直言,大人派谁也是打不赢的!”
丰段倒也知道驷歂所言非虚,只见他将一只手承在下巴上,并是挥了挥另外一只手,嘱咐下人道:
“来人!去祭氏府上,叫竖牛来我府上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