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江应谋竟领着她从这别庄后门出去了。后门上,江坎早撑伞候着了,把伞和手里提着的篮子递给江应谋后,江坎自去了。
被自己妻室唆使人窥探房事,这对魏空明一个男人来说那绝对是奇耻大辱,更何况魏空明对夏钟磬根本毫无感情,两人的这场联姻甚至比她和江应谋的更现实直白,所以一旦有机会,魏空明绝对会报复。
今日是清明,江家阖府来到了这五里开外的族地祭拜,场面甚至隆重,而自己父王母后的坟墓,至今都没有见过。听说,戈国也以国君和王后之礼下葬了他们,但那葬礼一定很凄凉仓促吧?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熟悉的赫城,亲手为父王母后捧洒一点薄土呢?她不由心酸一笑,眼眸里多了些水雾。
她往门上的锁头一看,是开着的,仿佛有人已经先来了。而此时,一阵玄音从楼内飘出,婉转幽怨,一股愁肠瞬间逸散开来。她瞟向愣神的江应谋问道:“公子,这是什么地方?”
趾高气昂?今日那位夫人再想趾高气昂,恐怕难了!
清明时节,碎雨纷落,一上午的祭祀结束后,甚是疲惫,她在前往后厨的路上停下了脚步,倚坐在廊下,凝着眼前这片飞飞扬扬的雨出神。
正凝神时,她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忙起身回头,竟是江应谋。她正想解释为何还未去后厨热药,江应谋却先开口了:“等了你许久,原来你坐这凉处发神,我还以为你又躲在灶前抱膝伤心呢!走吧!”
她在想,是不是应该帮魏空明找着那个机会呢?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沉默不语,与她同来的婢女以为她受了欺负,便安慰道:“若是听了什么闲言碎语,可别往心里去!魏府的人向来都是那么自以为是的,即便咱们是公子身边的人,他们有时也不会给好脸色看的。”
齐玉眉不解,看着她将小熏炉移至柜边,并往里投了一枚梧子大的香丸后就更不解了,起身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拉上齐玉眉走到一旁低声问道:“魏空明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你吗?”
江应谋没有回答,揣回钥匙转身道:“走吧,蒲心。”
“然后……”她斜目瞟向那个正充盈着迷人香气的大柜子,鄙夷道,“就让他自己来听听这奴婢是怎么说的!”
至于夏钟磬,魏空明并未因为此事而向她发怒,甚至没有叫她到跟前来问一问,不明白的人或许会觉得魏空明已经不了了之了,但她很清楚,像魏空明那种人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又走?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她有点不明白江应谋到底要干什么了。
“去个没人打扰的地方。”
“没人打扰的地方?去了又要干什么?”
江应谋重新撑起伞,接过她手里提着篮子,笑容亲切道:“难道你不想今日为你的双亲也烧一捧纸钱吗?我若没记错,你爹娘早逝了,对吧?”
她忽然怔住了,冒雨出来,就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