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一个豪门,居然没有引起一点新闻关注,真是破天荒的第一例。
我怎么会瞎了眼睛养了你这么多年呐——”
先是一夜之间,旗下的酒吧、赌场被人举报涉黄涉赌。
如果他能早一点把心腾空,一定会给你留个最完整的位置……”
他一个常年站在岸上的人,不可能突然下水,就算下了水,一时半会儿不被淹死就不错了,更别说找到自保的门道。
可是另一方面,他们那一代人,一个誓言,就是使命一样的承诺。
毕竟,一下子输了那么多血……
他打给厉以峰关心此事,“你是不是还在插手那朵白莲的事情?
以你们的关系,他不可能不管你!
厉国坤都已经嗅出了不一样的气味,儿子是自己的,就算跟自己关系不好,也是自己的亲儿子。
我从来没想过,这一辈子还会开口叫其他人母亲!
他的头痛的厉害,脑子里一阵轰轰的震荡感,看东西都有些重影的玄影。
“弟妹!”
思维似乎中断了一瞬,再次说话时,眸光显得空洞无光。
妈妈为了你,吃了多少苦,承受了多少委屈?
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看着神色如常,一副玩世不恭的吊儿郎当,这个时候,气势却逐渐冷硬起来,很是严肃的表情。
那时,厉以蘅正大腿翘二腿的坐在沙发上打磨自己新做的指甲。
顾庭怀不知道要怎么告诉江月白,这个在顾家已经不是秘密的秘密。
楚家对不起我,我也不稀罕这个位置。”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怎么能这么对我?!!”
这个时候突然发生宫缩,明显有些异常,情况乐观不起来。
你一直恨着家里人,我知道;
厉以峰发现林咏恩不见的时候,脸色都白了。
楚涵云跪着往前走了一步,抱着江月白的双腿,脸上闪过无奈和痛苦。
“现在想起来管我了?早干嘛去了?
经济上遭遇损失不说,名誉上也受到损失。
发动车子前,厉以峰狠狠扯下脖颈上的领带。
“妈——”
我告诉你,离她远一点,远一点,你偏偏不听,现在惹恼了顾家,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干的事情,不说我们就不知道吗?
厉以蘅话还没说完,手臂突然被厉以峰下了力道的一扯,人就被带下了沙发,踉跄几步远。
江月白突然猩红了眼睛,扑倒楚和平的墓碑前,拼命的捶打他的墓碑,“你这个混蛋!
江月白身形一僵,眼睛一眨不眨的落在端跪在她面前的楚涵云身上,心里一酸,眼泪又落了下来。
他跪在江月白面前一声不吭,任由江月白扯着他的衣服发泄心中的愤怒。
厉以峰盯着她的眼睛,“是不是你们干的?”
他只知道楚家是个坑,却从没想过,是个这么深的坑。
你是那个bt女人的亲生儿子!
厉以蘅率先抖起了姐姐的威风,从沙发上站起来,“为什么出了事,第一个质问的永远是家里人?
不一会儿,江月白就吼的声嘶力竭。
行了行了,你也别用这种吃人的眼光盯着我了!
如果不是沈轶不肯答应,如果不是阿乔出了这么大的事,
厉以峰铁青着脸收了电话,大口呼吸两次之后,将手机“啪”的一声砸在了车子前挡风玻璃上。
苏子睿双手撑着仪表盘,往后靠着身子,好似展臂放松的姿态。
她想要拿电话打给厉以峰,才发现,刚才连手袋都被她拿走了。
就算再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应该也不会对楚和平的私事,多说什么……
没有上香,没有祭祀,有的,只是清冷的目光和隐忍的愤怒。
“他临走的前几天,还拜托我,以后一定要借着机会转告你,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没有跟沈瑶一刀两断之后,再来接受你。
您都说了,你是巴心巴肝的对我好,现在,我不能把肝还给你,却可以把肾还给他,我——”
楚和平,你看到了吗?你都看到了吗?
顾庭怀则感叹的站在她旁边不远的距离。
江月白没有出声,搁在楚涵云肩膀上的手臂僵硬了许久,最终,紧紧的圈住了楚涵云,“起来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真是两个急性子的小家伙,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来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成为别人的母亲。
“……”
你小时候我对你不好,我也承认,换做是你,家里突然出现个私生子,什么都要跟你抢,你也不会高兴!
逛完街,厉以蘅说要去取车,就让她站在烈日骄阳下等,可是直等得衣服都沾在后背上,也没有等来取车的人。
“我是您的儿子!我也好希望自己是您的儿子!
为什么你——你怎么就不是我的儿子?怎么就会不是我的儿子——
江月白哭得肝肠寸断,楚涵云也是涕泗横流。
顾西陆眼睛盯着手术灯提示,喃喃自语。
“你们现在对我好,难道不是因为我能帮你们挣钱?”
你希望我与你合墓,可是我却不愿与你同穴!
不过十天时间,g城林家,以土崩墙倒的态势陨落!
欠沈轶的,我还。
这么多年的细心培养,嘘寒问暖,恩怨纠扯,怎么会是一个单纯血缘意义上的“母子”就能定义得了的?
“西贝,看着你嫂子,我去喊人——”
性能良好的防弹挡风玻璃,竟然没有丝毫龟裂的痕迹!
你不是跟顾西陆是兄弟吗?你约他见面,认个错,让他不要再盯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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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
上天已经让你枉活了这么久,都是浪费,是浪费!!
生怕她一头撞在墓碑上,他手脚慌乱的拦着她往后拉!
他现在才领悟,是否楚和平早就料定她令折不弯的个性,所以,提前交代他,百年之后,与他合墓的人,一定要是江月白?
他清楚的知道,是被人拉进黑名单的提示。
做这一行,自有这一行的门道。
他狠狠的甩了甩头,然后,终于拨通了顾西陆的电话。
可是后来的这么多年,你扪心自问,我们还有哪里对不起你了?
江月白惨白着脸色,眼皮都没有波动一下,平淡无奇的声音,听起来却是对楚和平最大的讽刺和残忍!
他起码还找回了你,你呢?
你赶紧约了他谈一谈,不要等事情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顾庭怀一个军人的力道,都几乎拦不住江月白的冲撞。
欠的什么东西?
厉家的几个姐妹,因为自己的利益受损,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林咏恩身上。
他现在,财产都不是他的了,还在拼命的经营楚氏,是为什么?!!
厉家三姐约了林咏恩一起逛街,她心里烦恼的要命,可是也懂得寄人篱下的示弱。
可惜他没有经营灰色产业的经验,即使厉以峰的商业帝国开始乱成一锅粥的时候,也不知道该如何插手。
后颈一疼,人被打晕,然后被下来的两个人动作麻利的扔上了面包车。
这场手术,一直进行了十几个小时。
“涵云已经签了转让书,把名下所有财产都转给了沈轶,为什么?
事到如今,你能否听我一句?
“帮我打给他!”
“阿峰?”苏子睿对这样亲自找上门的厉以峰,明显吃惊,一脸错愕讶然的表情不言而喻。
顾庭怀扶着她,叹息一声,“涵云跟阿轶,同样是无辜的受害者。
沈轶的遭遇,他早就知道。
“弟妹——”
他的一句话,让厉以蘅眉目清冷下来,眼眸里闪过一丝狠绝的光。
所有人都瞒着我,但是我知道,他跟沈轶的配型早就匹配上了。
“……”
“涵云有多好!我就有多恨!”
厉家最得势的三姐,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江月白淡然出声,目光静静落在楚和平墓碑上刻着的他意气风发的照片。
这就是对你最大的报复!!
电话响了三遍,都没有人接听,最后再打时,却再也无法接通。
顾庭怀惊的不轻。
况且,很多事情,他知道的也并不清楚。
你说,辛扶摇肚子里那个小孽种,是死还是活呢?
“够了!”
江月白站在楚和平的墓前。
楚涵云泣不成声。
如今自己的孙子不听老人言,一脚下去,就踏出这么深的漩涡来,他心里自责的不行。
这对于舞照跳,马照跑,迫切需要歌舞升平、盛世安乐的休闲娱乐产业来说,打击是致命的。
是不是只要林咏恩说一声,不管是西陆还是我,都可以成为你牺牲的对象?
“……”
厉以峰的想法还没有说出,就被苏子睿姿态冷肃的说教了一番。
虽然以前,他偶尔也会对他的事情指指点点,但都是随意提醒的姿态,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样冷漠、直接。
“睿哥?”
越是这样,他心里仿佛越是魔一样的较劲。